第52章(第1页)
结果,拉米雷兹欣然接受了午餐的邀请,还推荐了一家圣太摩的社区咖啡馆。
咖啡馆里铺着黑白相间的象棋格子地板,店里无规则地摆放着木质方桌。
四壁刷了白浆,贴墙摆着架子,架上配着一只只空酒瓶。
巨大的店门面向喧闹的街道,人行道的帆布雨篷下也摆着儿张桌子。
三台吊顶风扇搅动着沉沉的空气。
一只德国牧羊犬趴在吧台脚下,正喘着气。
加百列于两点三十分到达。
阿根廷人迟到了。
一月的阿根廷正值盛夏,酷暑令人难以忍受。
加百列在耶斯列谷地长大,又经历过威尼斯的夏季,所以早已习惯了炎热的天气。
然而他几天前才去过奥地利的阿尔卑斯山区,气候的强烈反差让他的身体经受了不小的考验。
热浪从车来人往的街上蒸起,从咖啡馆敞开的大门涌进来。
每经过一辆大卡车,温度似乎都会升高一两度。
加百列没有摘下太阳镜。
他的衬衫紧紧地贴在脊背上。
他喝着冰水,嚼着一片柠檬皮,望着马路。
他的目光在基娅拉身上短暂地停了一会儿。
她正在呷着一份堪贝利开胃酒兑苏打水,无精打采地吃着一盘肉馅卷饼。
她穿着短裤,一双长腿露在阳光下,大腿处有些晒伤了。
她的头发散乱地蜷曲成一团团小卷。
一滴汗水缓缓地沿着她的颈背部流下来,溜进了她的无袖衫里。
她的左手戴着手表,这是个预先定好的暗号。
左手戴表示意没有发现跟踪监视,不过加百列清楚,即使像基娅拉这样的特工,要想在圣太摩的人群中发现一位专业高手也是件棘手的事。
拉米雷兹直到三点才姗姗来迟,也没有道歉。
他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额头宽厚,胡须浓重。
加百列找寻着酷刑留下的伤疤,但没找到。
拉米雷兹开口点了两份肉排和一瓶红酒,嗓音和蔼,音量很高,似乎连架子上的酒瓶都为之震动。
热浪严酷,加百列觉得红酒和牛排未必是明智的选择。
拉米雷兹却认为这样的问题似乎构成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