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在布鲁克林区的&ldo;血汗工厂&rdo;里,15岁左右的童工每周只挣二元七角八分。
女工每周工作50小时,报酬是二元三角九分。
1932年夏天,康涅狄格州劳工局长报告说,本州有一百多个工厂里的工人,每周工作55小时,而工资只有六角。
纽约市是纽约州里剥削工人最厉害的地方,而市内那个雇用5万名女工的服装工业,其剥削之凶又冠于全市。
《时代》周刊写道:&ldo;无法无天的雇主&rdo;已经&ldo;把美国工人的工资压低到中国苦力的水平了。
&rdo;制帽工人钩织一打帽子,只得工资四角,一星期只能织两打。
做围裙的女工做一条挣二分半,一天只能挣两角。
给拖鞋加衬里的女工,搞了72双拖鞋才得到二角一分;如果每45秒钟能加工一只拖鞋,每天工作九小时,拿回家里的也只有一元零五分。
有一个做裤子的工厂,女工把一条裤子的线头清除并用海绵揩干净,只得工资半分。
处理这样一条裤子要花五分钟,所以每小时的工资是六分。
哪个雇主厚道一点,就无法跟这种血汗工厂竞争。
领取救济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是胡佛总统仍然不肯从国库拨款补助,因此在大萧条临近第四个冬天的时候,整个救济机构已是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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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参议员发表意见说,现在工人每周只有一两天的工资,实在无法维持他们的生活需要。
可是全国制造商协会主席埃杰顿却说:&ldo;什么?给工资要看工人的需要?我从来不考虑这个,我是按效率给工资的。
至于社会福利之类,本人是作为宗教事务来处理的。
&rdo;无疑,他认为他自己已经尽了责任了。
正如《财富》杂志所说,当时的理论也同过去的一样,以为有了私人办的慈善事业和公私合办的福利机关,老弱病贫的人就都得到照顾了。
可是实际上行不通。
大萧条一方面使要求救济的人数倍增,另一方面又使救济金的来源陷于枯竭。
1932年,私人捐款锐减,只占救济金支出总额6%,于是便有三千万人左右要依靠公办福利事业照顾了。
不幸得很,这副重担子,地方政府却挑不起。
自从1930年以来,各州各市的预算早已出现了赤字。
各市政府的收入,大约有90%来自房地产税,但是按大萧条时期的币值计算,房地产的估价实在高得荒唐。
房东既然是房屋的所有者,就得纳税;房产有没有收益,法律不管,税额不能减。
即使房客是靠市政府救济过活的,救济金又不包括房租,房产税还是要照缴。
于是房东便千方百计要房钱,他们怒从心头起,最初是要把无钱交租的住客统统撵走。
纽约市各条街道几乎天天有人撵房客;费城也一样,多家踯躅街头,因而小女孩们竟编出一种新游戏,名曰&ldo;撵房客&rdo;。
但是,赶走住户,空出房子,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这只能使有产者更加不得人心,却不能使他们有钱上税。
结果正如哈佛大学商学院萨姆纳&iddot;h&iddot;斯利希特教授对参议院制造业委员会所说的那样:&ldo;在全国范围内,凡是失业的人,几乎都暂缓交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