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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来要作业本?”
游棠奇道,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还知道下午我不在的时候,你干了一件大事。”
叶屿抱着手臂倚在阳台上,把游棠看了又看,怎么都和那个一下就把李啸给放倒的“游棠”
联系不起来。
这丫头,藏得挺深啊。
“连你都知道了?”
游棠咂舌。
这种全世界都知道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明明是他要来和我打架,结果才动手他就倒了,还害得我背锅……”
她都准备迎接来自社会的毒打了,可谁知李啸搞了这么一出,让她发自内心地忧伤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游棠一脸惆怅的模样引得叶屿发笑:“那不如我们找个时间较量一下?”
游棠耸耸肩,不置可否。
跟游棠的情况类似,叶屿也是跟着父亲学过的,两人你来我往地过招,倒也是旗鼓相当,只是不经意间被李啸看到,又是一波重击如冷雨一般劈头盖脸浇在他身上,真正是透心凉。
一直以为叶屿就是个辅助型的军师,结果人家也是个强力输出?他到底有多想不开才一直招惹这俩人?回顾过往,他简直是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返。
在摸清对方的真正实力后,李啸当机立断悬崖勒马,决定就算不能把旧账一笔勾销,也要井水不犯河水才行。
只是不幸的是,天并未如他所愿—在他琢磨具体方案的时候,一张附着游棠照片的“大字报”
贴上了学校门口的宣传栏,其上内容简单来说,就是游棠是个没爹没妈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可怜虫。
虽然这张字迹和内容皆拙劣的纸被过路老师及时撕了下来,但还是化为一道流言悄无声息地吹遍了整个校园。
更糟糕的是,从其他大院孩子嘴中偶然流露出的一些信息,在有心人的拼凑之下,无形中便成了流言的佐证,以至于越传越玄逐渐走偏,各种各样离谱的言论也如雨后春笋一般争先恐后冒了出来,甚至有了谁接近游棠谁就会倒霉的说法。
小孩子总是天真而残忍的。
善恶在他们的心中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们不惜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人。
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刨根问底,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化为利刃伤及与自己同样的存在,而后又会在趋利避害的本能下抱团远遁,在观望中凝聚出更大的风暴。
游棠此时就身处风暴,只是好巧不巧在风暴眼中。
她那与生俱来的粗疏为她织出了一道屏障,让她在晴朗灿烂的阳光下自得其乐,半点没感受到风雨欲来的沉重。
哦,不对,在风暴还未形成的开始,她还是有察觉到一些不对的—她好像被同学们疏远了?当她带着疑问去找叶屿求证时,叶屿临场发挥,把锅全推到了李啸身上,让游棠以为又是李啸当初玩的孤立那套把戏。
于是在对李啸一通鄙视过后,她开始对周围所有意味不明的目光和态度泰然处之视若无睹。
只是苦了叶屿,既要替游棠挡下风言风语,又要在游棠面前不露端倪。
叶屿不似游棠,“大字报”
还贴在宣传栏上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事,只是他晚去了一步,并没有直接见到。
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游棠的时候,事情已经在人心的推动下发酵膨胀,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其中催生出的不少言论,让叶屿听了都心底发寒。
这种情况下,他也只好全力拉走游棠的注意力,免得她听到恶意的中伤。
只希望这场风波能快些过去。
“你干什么去?”
叶屿轻轻吐出口郁气,从寒风中依旧青翠的草坪处收回目光,扣住了蠢蠢欲动起身想溜的同桌。
为了降低意外,他甚至向老师提出申请与游棠成了同桌。
游棠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能和叶屿成为同桌,她原本是很高兴的,可是没想到叶屿简直是只可远观的代名词—整天防贼似的盯她盯得死紧!
日常三连“干什么?不行!
不准去!”
跟三座大山一样把她压制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