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页)
普克轻声问:“他临……走前,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
何真注视着普克的眼睛,用央求的语调说:“我能感觉出你的……同情,你能够让他安静地走吗?”
普克想了想,诚实地回答:“我不能保证。
对不起,虽然我很想保证。”
何真看了普克一会儿,嘴角挂上一个凄凉的笑,说:“其实我也知道,他好像已经注定会是一个悲剧,不管多么努力,也很难改变了。”
普克温和地请求道:“请你告诉我,他对你说过什么?”
何真沉默良久,终于说:“他曾经向我道过别。
他说是永别。”
“还有呢?”
普克不禁追问。
何真摇摇头,低声说:“其他没有了。”
普克有些不甘心,追问道:“可他没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
何真坦白地说,“你可能会不相信,他对我说这句话时,很认真,很悲伤。
但我听了,却没有问他为什么。”
普克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当时不觉得奇怪么?”
“当时我以为他是指另一种意义的永别。”
何真脸上浮现出回忆的表情,轻轻地说,“而这种永别,我心里早就知道,那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我很自然地接受了。
我知道,他很爱他的妻子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他的心都不会离弃他们。”
普克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现在怎么会认为……”
何真打断了普克的话:“一听说他的死讯,我心里就明白了。”
她的眼睛忽然微微红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了解他,看来我的了解也只是一部分……只有一点,从开始认识他,就不由自主觉得,他是一个注定的悲剧。
现在,这个悲剧终于来临了。”
普克无法赞同何真如此宿命的论调,只是温和地说:“你觉得陆天诚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才向你告别的呢?”
何真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想了一会儿,说:“我也说不准。
不过,他的身体可能不像大家看到的那么好,因为有一两次,我们单独聊天的时候,他的表情忽然显得很痛苦。
我问他,他却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儿头疼……他是个很坚忍的男人,我想,如果那种疼痛不是非常厉害,他不会表现出来。”
普克深思片刻,忽然问:“去年下半年以后,他有没有请过病假?也许并不是病假,总之是离开办公室一段时间。”
何真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有一次……对了,就是那次我看见他头疼之后几天的事情。
我记得自己还问过他,有没有检查出什么结果,他轻描淡写地说什么都没有,以后就没再提过这件事了。
时间……大概是十一月下旬。”
“你们单位的人看病,一般去什么医院?”
普克急切地问。
何真告诉了普克他们常去看病的几家医院,普克向她道过谢离开后,立刻打电话,将这个线索通知了彭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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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普克从何真那里得来的线索,彭大勇很快从一所医院中查到了所需的资料。
去年十一月下旬,一位名叫陆天诚的患者曾去该医院为头痛症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