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真是痛苦啊——”
她说。
穿一身墨蓝色,抖抖缩缩戴起帽子的老人。
我在到站前和她分开,所以能够倾听的时间无非十几分钟而已。
仿佛漏了水的屋顶,短短十几分钟内,还不能进一步产生影响。
不过,倘若是将近一整天的渗水,十几个小时过去,足够留下一整片泛黄的印迹,整片石灰似乎都下坠一些,软软地四下鼓起。
我想奥田先生是非常非常,格外地在意这种际遇。
他碰见来自异乡的游客,于是原本空白的一整天有了新的安排,去往并不陌生但没有在意过的地方,换各种交通工具,顺便地也见到了电视里的场景,虽然那部电视自己没有看过。
晚上一起吃饭,看着或好笑或可怕或感人的电视特别节目。
“啊,我没有孩子,没有。”
“我一个人住。”
更准确的意思——“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活着”
。
他递给我的名片上写着“私塾”
,“先生”
,地址和联系电话。
隐隐约约地我认为,奥田先生不是富裕的人,因而像私塾老师这样的,经济条件直接取决于生源数量,应该也没有很多的学生。
所以,大部分时间里还是一个人。
我遇到了这样的奥田先生。
好心,善良,热情是必然的形容词。
但好心,善良,热情不是奥田先生最主要的形容词。
难以回报地对他露出自然的彻底感激的微笑。
有东西挂在两端,重力牵着要将笑容收取回来。
{标本}
皮带先生,开车载送我的老板娘——用当地的说法称她为女将,还有最和蔼的青奈太太……希望不断地遇见他们这样的人。
短暂交际,却又足够温情。
自己没有理由地被一片善意温暖。
几乎可以被收纳进励志剧情里一般,标本状的美好的事。
但是奥田先生,穿着简朴,身体并不好,独自居住。
他出现在我面前。
协助我顺利结束一天的行程,而我依然产生对他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