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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踢了下沈浊毫无知觉的双腿,意味不明的感叹。
“啧,看来不好啊。
你说,你的主子每每看见你的腿,他在想什么,是后悔把你这么个尤物给害瘸了,还是觉得果然是瘸了的美人更有滋味。
话说,你和那位,睡过了没有?”
语气欢脱,像个好奇的孩子,可配上嘶哑的声音,就变成在灵魂上磋磨的钝刀。
对方什么意思,谢清知已经明白了。
对方在明晃晃的告诉他,自己多年来尊敬感激的恩人,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而他的杀父仇人,以及让他断腿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效忠了十年的“恩人”
。
不可能的……沈浊极力稳住心神,想给自己找个不要相信的理由。
但找不到。
自己早已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废人弃子一个,根本就不会有人费尽周章骗临死的自己。
除非,那人和自己有深仇大恨。
对,深仇大恨!
沈浊像个快要窒息的溺水者,抓住仅有的一片浮萍极力说服自己。
一定是来骗自己的,就是想看自己变得痛苦,沈浊发了疯的自我安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看来没睡过,”
黑衣人喃喃,“你这尤物,他若真尝到了,就不会舍得扔了。”
花音未落,就见沈浊的桃花眼风情不再,只剩下数不尽的慌乱。
“还有一件事啊,沈怀安铁骨铮铮,一身浩然正直的书生气,根本就不可能通敌叛国,世人不信,你还能不信吗?”
“孤只不过是随便找个由头夺了他的官职,可万万没想到啊,孤的太子哥哥还真有一手,竟然能骗过我们打小就聪明的沈大状元……”
世人不信,你还能不信吗?世人不信,我还能不信吗……之后黑衣人又说了很多,可沈浊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刚刚一句话就像砸入沸水的巨石,激起惊涛骇浪,震得沈浊僵了好一阵子。
沈浊又想起十年前的情景,刚听见父亲的罪名时,他歇斯底里的愤怒又反抗,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通敌,可世人不信他。
世人不信,他就自己找证据。
可朝廷流放的诏书下得又快又急,他父亲又突然死在半路,接着就是自己被捉、断腿,他还没找到证据,就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捡了去。
他说,他能给他一个新的身份,也能帮他报仇雪恨,他信了,浑浑噩噩的回京,成了他夺嫡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