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

徐中福从容不迫地掏出个小竹管往铳头的药座上倒发火药：&ldo;不要慌么，等一下大声叫，并用石头丢出响声，那石燕就飞得满洞都是，连石壁都会看不见呢。

&rdo;

说着，从背着的苎麻囊袋中掏出两块拳大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道：&ldo;石头一落地，我们一起大声叫喊，石燕飞起最多的时候我们就开枪。

&rdo;

随着徐忠福丢出的石头落地声响起，林强云和徐忠福同时放开喉咙大叫：&ldo;啊……&rdo;

他们的叫喊声一起，本来洞中不多的石燕飞得更急，&ldo;噗啪，噗啪&rdo;的声音越来越响，不一会儿功夫满洞都是&ldo;噗噜噜&rdo;的声音，两个火把的光线一暗。

徐忠福大叫：&ldo;开枪……&rdo;抬起火铳照准上方就扣下板机，。

&ldo;哒&rdo;地一声，没打着火。

林强云隐隐听到徐忠福的叫声，朝斜上方&ldo;碰&rdo;地开了一枪，这一声枪响在四面是石壁的溶洞内显得分外巨大，把满洞石燕飞行的声音都盖下，震得林强云耳朵嗡嗡直响。

过了三四秒，徐忠福的火铳才打着，又是&ldo;轰&rdo;地一声。

许久，许久，溶洞中渐渐安静下来，林强云拣起快要熄灭的火把晃动了一下将火燃旺。

四下一看，溶洞中他们站立的前后，黑乎乎的石燕落满了一地，看样儿怕有千儿八百只上下。

正在发呆的时候，耳中听得徐忠福的声音说：&ldo;拿着，快把地上的石燕拣起来，我们收拾一下快点回去了。

&rdo;

林强云傻傻地接过徐忠福手上的囊袋，问道：&ldo;什么？&rdo;

徐忠福又好笑又好气地把话再说了一遍，林强云这才回过神来，一把将猎枪斜背到肩上，边向前走一边说：&ldo;想不到我们的枪声在这石洞里会有这么响，我到现在耳朵都还什么也听不到，还在地响个不停呢。

&rdo;

正在两人手忙脚乱地拣拾地上成片石燕的时候，一阵沉闷得有如打雷的声音从他们的脚底下响起，他们感觉到了微微的震动。

刚开始时似乎声源还在很远，不过一会儿功夫，响声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脚下。

徐忠福也许是听人说得多了，奔过几步抓起放在地上的火铳，对着林强云大叫：&ldo;带上自己的东西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rdo;也不等他回答，把火铳往肩上一背，一手提着血淋淋的囊袋一手举着火把转身就跑。

林强云这回倒是听清了徐忠福的叫声，手脚不停地飞快往囊袋内装着石燕，口中大声应道：&ldo;这里一堆拣了马上就走。

&rdo;也不管别人听没听到，他就是舍不得那些打下的石燕。

明天拿到公社去，这可都是钱啊，起码能卖三四块吧，抵得上在生产队里干十来天呢。

脚下的声音越来越响，震动越来越大。

林强云刚站直身体准备离开，整个山洞晃动起来，使得他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他把身边的挎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侧身倒在地上努力稳住身体。

搁在一块石头上的火把也掉了下来，转眼间燃着的火把熄灭了，只剩下一团的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