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我虽无多少婚姻经验,倒也晓得夫妻之间偶尔心血来潮亲个一口两口实乃人之常情,故我本是淡定得很,但被他这么一别扭,也隐隐觉得似有哪里不对。
我揉着臀默默地移到车厢角落,刚坐下又是一个颠簸,实在想呕得紧,只得又开口道:&ldo;这马车我坐着着实不适,让我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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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不耐:&ldo;你是有多娇气?要下去便从窗户跳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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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最最受不得人激,他话语才刚落我就撩开帘子纵身跳了出去,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所以说人平时还是要学一技防身的,这从师傅那儿偷学来的落雁式虽不足以让我从屋顶上翻下来,但翻个马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车夫长长地吁了一声后,那匹疯马便停了下来,帘子被撩开后宝儿的头探了出来,揉着眼儿问:&ldo;小姐,你怎么下去了?快上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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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福比天高的宝儿祖奶奶一上车就开始瞌睡,连期间我与范天涵在马车中滚了一滚都没把她滚醒。
范大人的头也在车窗出现,这会儿他脸上已无甚表情,语气凉凉:&ldo;让她去,我倒要看看她有多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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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这是人讲的话麽?
我独自在路上踱着步子,踢着石子,马车在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宝儿趴在车窗上鬼吼鬼叫,也不下来陪陪小姐,这颗球。
今儿天气很是不错,云淡淡,风倦倦,是个放纸鸢的好天气。
就是这身后的马车跟着叫人心烦,马车里面供着的那个黑面神就叫人更心烦了。
我走着走着干脆拐进一条马车进不得的小巷子。
从前,有个人跟我讲过,这京城内的道路七拐八拐,总是能让人出乎意料的。
而我眼前这人确确是挺出人意料的。
我抖着嗓子道:&ldo;大、大师兄,你这姹紫嫣红开遍的,怎么回事?&rdo;
大师兄抚了抚脸上的伤,道:&ldo;我与师傅在你成亲那夜遭人暗算,师傅受了内伤,在隐蔽处修养着。
我在状元府外守了好几日才守得你出来,快与我去见师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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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为然地打量他,这离我成亲都十日八日的了,再怎么着他的脸上的颜色也不该如此璀璨,我凑上去拿手指揩了揩他的脸,这易容技术,够鬼斧神工的。
大师兄被拆穿后一阵恼怒,一颗围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袖中射出,打中我的某个穴道,原谅我,我总是记不住穴道的名号。
遥想当年,我跟着师傅学点穴的功夫,一个月下来我也只知道有个叫眉心穴和有个叫太阳穴,师傅最终只能安慰我道,至少你记住的是最致命的穴道,若实在被逼急了就只管攻击它便是了。
我一直很是艳羡师傅安排与大师兄的兵器‐‐围棋子,即高雅又好携带,居家旅行两相宜。
不像他安排与我的兵器‐‐绣花针,置于袖中我得时时提防莫扎了自己,置于别处我又常常寻它不着,难为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