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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神女。
此时那些方才同侍卫军对抗的黑衣人已趁机悄无声息地退下。
而在神女身后,身着黑衣的男子面色苍白如纸,鲜血从他身上无数的细碎伤口中汇聚,滴落到祭台上。
他眼底晦暗,却对自己身上的伤恍若未觉,只是紧紧盯着面前人的背影。
她是谁?是陆晚菀,还是……息华神女?这念头才刚起,心底霎时戾意丛生。
风仍在。
吹动得面前人身上的素白衣裙猎猎作响。
她就立在那里,受了百姓们和大臣们的跪拜,就连平昌国君都从高台上奔下来对她行了一礼。
平昌国君侧过身,视线艰难地从神女脸上移开,道:“请神女移步行宫,暂且歇息片刻。”
陆晚菀没应声,面上也没有什么受宠若惊之色。
就在众人因为神女久久不语而感到不安时,她蓦地转过了身。
随后,一头扎进了身后人的怀中。
“你不想抱抱我吗?”
陆晚菀搂住了谢衡的脖子,顾不得他满身鲜血,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喃喃道:“刚刚我都要吓死了。”
谢衡僵了僵,不过很快就舒展了下来。
他抬起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晚菀。”
“嗯。”
陆晚菀应了声,又道:“是我。”
谢衡霎地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扣在了怀里。
底下众人见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神女……神女同国师……而辛佐就不一样了,他僵着脸,忍不住地眼皮一跳,并且对眼前所见表示大为震撼。
如果没记错,这神女不是有一个夫君吗?难不成……同之前那一个吵架,就是为了重新找一个?心疼方才在平昌国君的命令下,已然悄悄靠近谢衡要趁机将他拿下的侍卫军们也当即愣住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神女和国师怎么还抱在一起了?这……抓还是不抓?他们一脸懵逼地抬头看了眼平昌国君,却见平昌国君也同样一脸震惊,且震惊之中,带了那么点的阴狠愤怒之色。
也难怪,如神女这般,若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也便罢,即便要动凡心,也该是对国君,而非企图造反的国师啊。
但凡心思多虑的聪明人见到此番景象,都不会不多想一下,神女此番举动难不成是在说,国君比不上国师?抑或是,国师才该是平昌国的……这叫平昌国君如何能忍?只他尚来不及发怒,陆晚菀便已经转回了身。
她的脸颊沾上了谢衡身上的血,眼角还挂着一滴,那鲜血缓缓滑落,更衬得她眉眼伊丽,比之方才的高贵冷艳,好似更多了一份妖娆妩媚。
平昌国君一怔,几乎看呆了。
而陆晚菀并没管他,视线一转,看到一旁的辛佐,方才问道:“辛佐,你今日为何要请煞?难道你只会请煞并不会驱邪吗?”
在场之人都没有傻的,陆晚菀此话一出,不用再提醒,各个都恨不得将这句话掰开了揉碎了,从中解读出来各种意思。
平昌国君这会儿便转头盯住了辛佐,神色不定。
辛佐也是一愣。
这平昌国上下,根本不懂什么请煞还是驱邪,请来了再驱走也是一样的,而陆晚菀竟把事情一咕噜全说了出来……果真,是因为神女爱世人,眼里便容不得他这般的人吗?辛佐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腿一弯,立马便跪倒在平昌国君和陆晚菀面前。
他垂首道:“煞乃横死之人的恶魂终日游荡人间而形成,辛佐设立聚煞阵,也是将此地游荡之恶煞引至祭坛,方才能一举将此地恶煞诛灭殆尽。
请陛下和神女恕罪。”
听听,都这时候了,还把平昌国君排在神女前面呢,一想便知道他这并不怎么把神女放在眼里。
说穿了,神女不过是他把弄平昌国的一个手段罢了。
像他这样的人,今日若是如了愿,接下来要的,恐怕不会止步于一个平昌国。
陆晚菀道:“你说得挺有道理,可你怎么不提前跟国君禀告呢?倘若今日那邪煞伤了国君……你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