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的心几乎自胸膛跃出来。
“请你马上来。”
我立刻抓起手袋,丢下一切冲到街上去叫计程车。
车子在十五分钟内把我载到医院急症室。
我扑进去:“邹家辉在哪里?”
“这里。”医生把我匆匆带入。
我进到一间大大的白色的房间,里面有一张担架床,上面仿佛躺着一个人,身上覆盖着一条白布,自项至踵地盖着。
我问:“我丈夫呢?”我不明白。
医生说:“你过来看看。”他掀开白布。
我看到家辉的面孔,我强笑道:“家辉,我来了,你怎么了?忽然中暑还是怎地?不要吓我,快快回答我。”
他的面孔是灰色的,双目紧闭。
医生难过的说:“郑太太,郑先生于抵院时已证实死亡。”
“什么?”我退后一步。
“他已经死了。”
“不不,你说的是什么话?他今早八点半才与我分手,现在才十点三刻──”我摇动家辉的身体,“家辉,快醒来跟我回家休养,你听他们说什么话,他们说你死了。”
我握着家辉的手,他的手是冰凉的。
“家辉”我的头嗡嗡的响。
起来呀,家辉,别再作弄我,我知道我从来没好好听过你的话,老是与你为小事作对,但你这种玩笑开得太过份。
护土趋向前来说:“他的确已经死了,郑太太,他有潜伏性心脏病,今晨九点半猝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同事把他送进医院,已经证实死亡。”
我的心凉了,一直凉到足趾。
“死了?”我喃喃说:“死?”
“是的。”护土很同情。
我转过头去者医生。
医生说:“郑太太,希望你节哀顺变,请先出来为我们签认尸证。”
“家辉”我忽然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有数分钟的时间我茫然若失,然后记忆渐渐聚拢来,我想起家辉死灰色的面孔,想起医生跟我说,他心脏病发作已经死亡,我一声又一声的尖叫起来。
接着家人都赶来了,家辉的亲人呼天抢地,我母亲只关心我,她手足无措的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懂得回答她。
我甚至没有哭,我已经惊骇过度。
家辉离我而去了。
我们结婚才一年多,这一年多近四五百个日子,白天要上班,晚上才见面,又时常因意见相左而吵架,根本没有经过什么蜜月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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