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真的吗?”
“他们没有扇我一巴掌,说我自毁前程,说我让他们失望了,”
蒋南泽说,“我连他们的面都没见到。”
闻笛沉默下来。
“我从实验楼出来,拿着退学申请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我要退学,然后我妈说她又要结婚了,接下来会搬去加拿大生活。
我爸说最近生意不景气,大环境很艰难。”
对于蒋南泽本人,他们只字未提。
原来如此,闻笛想。
怪不得,怪不得thoas又出现了。
闻笛突然很想抱抱他:“你现在住在哪?”
“我在学校旁边的小区里租了个一居室,”
蒋南泽说,“你不用担心经济问题,我的生活费还剩很多。”
生活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心理。
即使蒋南泽声称缓过来了,但那个跳楼的化学博士,前一天看起来也好好的。
“你要是想找人聊聊,随时叫我,”
闻笛说,“我是学生,时间比较灵活。”
蒋南泽看了他一会儿,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把手收回来,放进口袋里:“我真没事,别这么紧张。
你管好你自己吧,你不是还在追人吗?”
“情人哪有朋友重要。”
闻笛说。
“这话说的中听,”
蒋南泽说,“行了,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待着挺好的。
你真担心我生活不能自理,周末就去我那看看,正好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没头没尾的送什么礼啊?”
蒋南泽拍了拍他的肩:“保密。”
说完,老同学戴上耳机,在寒风中继续夜跑。
闻笛看着他的背影,踌躇不定。
不过,他毕竟是局外人,不好估量这件事的实际影响。
思虑再三,他决定周末先去老同学家看看情况。
他身边最前途无量的科研人都落败了,给他一种唇亡齿寒、物伤其类的恐慌。
他在回家路上理了理刚刚想通的逻辑,确定思路没有问题,如释重负地呼出雾气。
他在路口停下,拢了拢羽绒服。
学校跟小区门中间只隔了一条马路,可他回回都能碰上红灯。
他觉得冥冥之中有哪位神对他心怀不满。
寒风呼啸,拉链拉到了顶,冷气还是直往脖子里钻。
帽子戴在头上,耳朵略微暖和一些,脸还是冻得发疼他抗寒能力太差了,双手揣兜里还不断哆嗦。
偏偏手机铃声还在这时候响了。
闻笛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掏出手机,接通。
哪个不长眼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