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题是,姜茂松自己品了品,觉得这两个名字……还真不错,都没法挑剔。
姜茂松本来还努力劝说田大花带着俩小孩进城上学,现在一来他太忙,二来眼见着田大花根本不是他能说服的,也就放弃了。
于是姜茂松便很自觉地说,回城他给准备好文具,说隔天送回来,结果隔天有任务没能来,让别人捎来的。
捎来一大包东西,里头有笔墨纸砚,而今乡下的私塾还是学写毛笔字呢,也有铅笔,每人还准备了一块约一尺长、半尺宽的石板,做得薄薄的,用一种石笔在上面写字,省钱省纸张,擦掉也方便。
这些东西在田大花眼里也很新奇,头天晚上,她就拿着那石板和石笔,在上面随意的画着玩。
&ldo;妈妈,你写什么?&rdo;小石头凑过来。
&ldo;没写什么。&rdo;
&ldo;大嫂,等我上学认字了,我也教你认字行不?&rdo;福妞也凑过来。
&ldo;行啊。&rdo;田大花说,&ldo;你们两个好好学,回来教我。&rdo;
这天一大早,田大花送俩小孩去后山村上学。
俩小孩都特意穿上了顶好的衣服,一人背着个自家缝的小布包,跟着田大花走了十几里山路,才来到后山村。说是村学,其实就是一排六间的普通民房,青灰色砖瓦,带院子,在乡下算是很好的房子了,据说是后山村许多年前某个衣锦还乡的村民出钱建起来的。
村学已经开学了,但一年级的学生却不多,村学其实没有正经统一的开学时间,山民们的习惯,总要等着秋收忙过了,拖拖拉拉一直到深秋,学生才差不多能稳定下来。
后山村的村学,以前上边不管,用《三字经》、《千字文》作为开蒙课本,这学期新换了正经的小学课本,素净的牛皮纸封面,上头印着五角星。
先生是个和蔼的人,姓李,看上去五十多岁,留着胡子。田大花进门让俩孩子问先生好,先生就笑眯眯地纠正说,现在不叫先生,叫老师了。
李老师拉着小石头问:&ldo;叫什么名字呀?&rdo;
&ldo;石头,不对,我叫姜明远。&rdo;
&ldo;起好学名了?那就不用我起啦。&rdo;李老师就笑眯眯地说了声好,又问福妞。
&ldo;姜茂玉。&rdo;福妞脆生生地回答。
&ldo;家里有人读书识字吗?&rdo;
&ldo;有,我爸爸认字的,他以前就在这儿上学。&rdo;小石头抢先答道。
李老师忙问是谁,这次是福妞抢着说,叫姜茂松。李老师听了很高兴,还夸了一句,说姜茂松读书时就很聪明,是个好学生,长大了果然也有出息。
&ldo;这两个孩子看起来都很聪慧,有灵气。&rdo;李老师对田大花夸了一句,又转向俩小孩说:&ldo;你们两个,以后好好学习,长大了也要有出息。&rdo;
李老师拿起一张纸裁做两半,用毛笔端端正正写了&ldo;姜茂玉&rdo;、&ldo;姜明远&rdo;的字样,分别交给福妞和小石头,给他们发了新课本。田大花一看,这就表示老师收下了。
要知道,人家村学不是来了就收的,遇上愚钝顽劣的孩子,很可能被拒收,甚至也有已经收下了的,教了一阵子发现小笨蛋怎么也教不会,还会被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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