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
绝对的权势带来绝对的猜忌。
已经而立的太子成为太祖皇帝的培养和防范对象。
即使他能够独当一面,太祖皇帝也始终没有把权力放给他。
皇帝没怎么认真读过书,但知道那些唱戏的是&ot;教会徒弟饿死师傅&ot;,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养出太子废了老子。
太子成了个空头衔。
乾元十九年春,山陵崩。
没有实权的太子无法控制局面,诸位皇子群起而争之,手足相残,最后决出的胜者,却是不起眼的先皇嫡次子、庆王严祖舜,
严祖舜登上帝位,本着一颗救助黎明苍生的心,决意匡扶天地,便仿照前朝的恩科,设立文举和武举,决心举天下名士。
他本有心为之,奈何造化弄人。
夺权之事,本就惨烈,而严祖舜在此期间耗尽心血,登位不过五年便已然油尽灯枯,暴毙而亡,被冠为文帝。
他的独子严佑元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也就是现今的帝王。
皇帝原本是魏文帝宠妃生下的皇子,但由于时局动荡,幼年时的教养只是一般,所以魏文帝本来无意让他成为继任者。
而严佑元自己,因为身份限制,也因为亲眼见证过夺嫡之争的惨烈,性情谦逊温和,甚至有些怯懦恐慌,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追求皇位。
他的登基,只能说是,天意如此。
登位初年,朝廷动荡,皇太后严宋氏联合随州节度使常安控制政权。
皇帝自知能力有限,难以掌控全局,所以冲破阻碍,极力废除原本科考对举子的诸多限制,譬如要求身材修长,譬如要求说话流利,譬如要求……面容无损。
祁学谦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提拔起来的。
他早年间生活困窘,魏国与北境元国的硝烟升起时,他被抓作壮丁入军。
战争结束,伤疤却永远残留在他的眼角。
按照规定,他本不能为官,一朝得势,倒要感谢皇帝的宽厚。
只可惜,那人不是个会感恩戴德的。
皇帝原以为的利刀,实际却是把双刃剑,镇住了朝堂,却也束缚了自己。
沈长念一边想着,便看见母亲朝自己丢了个眼神,遂再次向父亲行礼,跟随母亲走回寒香院。
小道细细长长,中间又转过几道弯,远远即可听见女子在议论今日的事,只是等到近些,嫡母周氏身旁的嬷子也她们一眼,议论声便又停息,目光就隐隐约约地落在她的身上。
具体点,脸上。
谁叫沈小少爷与其他男子相比,容貌算是上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