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
收上文墨的文稿一瞧,牧秋就先奇道:“大小姐的字迹,倒是长进了许多。”
这些日子先生没来,文墨没干别的,就只剩练字了。
再仔细一看,牧秋笑着念道:“读书北窗下,蝉鸣声悠扬。
随风吹落耳,却是千字文。”
文墨耳根一红,说:“请先生批示。”
牧秋提笔写道:“有童趣。”
文墨一赧,拿了诗退下了。
这日,文府留牧秋吃饭。
文远如见牧秋果然消瘦许多,就不再劝他喝酒,只提了一事:“李夫子,我家旺儿就留在你跟前伺候吧。”
这件事潘氏提过,墨丫头提起过,连文芷和文砚两个小子也在远如他面前提过。
牧秋听了,脸色一变,忙不迭推辞道:“大人,万万不可,牧秋受不起。”
远如呵呵一笑,又劝道:“先生莫客气,家中三子近一年来诸多变化,我是见得着的。
这些都是先生之功劳,有何受不起的?如若再推辞,倒显得见外了。
旺儿呢,他人老实,以后工钱我们府里出,人就在你那里做活。
也不说别的,病了有个人候着也是好的,是不是?”
话说至此,牧秋这才万般无奈的应了下来,又好好的谢过了一番。
忽感身世凋零,不免悲从中来,牧秋他站起,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问道:“不知文大人能否为牧秋加冠?”
远如一愣,仔细思量,这才想到眼前之人今年正值弱冠,遂也站起身,正色道:“牧秋,这等大事,你托付给了我,我必不推辞。”
第11章
牧秋的冠礼定在他生辰这日,八月初九,黄历上说这是个吉日。
按大周礼制,此等大事需由父兄领着方可完成。
可怎奈牧秋他的父母早逝,家中又没有什么来往亲戚。
如若不是那日在文远如面前的一时感怀,恐怕这事他也只会草草作罢。
既托了文大人加冠,牧秋又特地请了范儒生和左右邻里,前来做个热闹。
他原本性子极为淡漠,没什么交好的人,日常也只与这些人打交道稍多些。
文芷在府里闹了好几日,文墨也陪着说破嘴皮子,可这回,文氏夫妇说什么都不准他俩去凑这个热闹,坏了规矩。
到了初九这日,潘氏只怕旺儿他年纪小,不懂事,会有什么不够周到的地方,于是又派了安伯过来瞧着。
旺儿他早早起了,听安伯的吩咐,在堂屋内摆弄祭祀要用的香烛等东西。
牧秋听见外头的动静,也再睡不着了,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件月白绸衫来,衣裳领口处绣着上好的丝线。
这件衣服是他父亲留下的,牧秋对其极为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