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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越祁安是有点没想到会听沈素说这么多的，而且还一直耐心等她说完：“去年收成不好，加之年底发生了雪灾，国库空虚。”

“这么一说，是没钱啊？”

沈素突然想起了她府上那些值钱的玩意儿，便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国库空虚是真，但她的富也是真的。

不过就算她将她的小金库都捐了，也凑不了多少银钱才是，如果有需要，她捐了便是。

反正她对这些身外之物并没有什么兴趣。

“若是不够的话，本宫也能出一点。”

“国库不足，但赈灾是够的，不过往年发下去的赈灾款比预想的赈灾款都要多许多。”

越祈安不由地多望了一眼沈素，眼中意味不明，“多出来的部分，不是殿下小金库可以弥补的。”

沈素瞬间反应了过来，这么说来，给予的赈灾款总比实际所花费的高……那绝对是有人在其中贪污受贿，导致下发的赈灾款无论发多少，都是不够的。

“本宫明白大人的意思了，就是选人前去赈灾，要求其人公正严明，可以做到严于利己，还能压得住下臣，不让他们官官勾结，架空权力。”

“殿下分析的没错，这是一门苦差事，吃力不讨好，万一闹出了个饥荒或是你先前所说的疫病，那便是要流放的罪名。”

越祈安垂眼看着桌边的烛光。

兴许是要烧光殆尽的缘故，所以火光并不炽热。

沈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摸出了把剪子来，将长长的灯芯剪去，边剪边道：“本宫倒是有个想法，不过会有些难办，朝廷官员带着赈灾物资前去现场，拿到百姓的名册，再一一分发出去，再将当地的官员全都找个治罪的理由，再悉数调去其他地方……”

顿了顿，沈素轻哼一声，“这些人不直接定罪就好了，若是他们敢闹，直接让他们深入百姓之中，尝尝百姓疾苦便好了。”

“如果实在按不上什么罪名，倒也可以留下，安排些小差事去办便好了，赈灾的主要之事还是要掌握在朝廷大员的手上，绝对不能让他们在原来的地方任职，避免勾结。”

沈素将黑色的灯芯笑眯眯地捏着放在越祈安的眼前，“大人觉得……如何？”

那欲熄灭的烛光在瞬间得到了新生一般，火焰升高了一寸。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沈素貌似不清楚什么叫避嫌。

越祈安淡淡地看着沈素，声音保持着平静道：“殿下说到底，总归是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殿下觉得如今朝堂上下，谁人能够愿意去帮皇上效犬马之劳，不做还能安生的呆在任上，若是做了，万一不成那便是罪人。”

沈素眯了迷眼，盯着越祈安道：“大人说的是，那人要公正廉明，地位还不能低，万一不成，还不会被罚去流放，眼前不正好是合适的人选。”

见越祈安没有应话，沈素又开口道：“若是越大人愿意去办此事，太孙府必定倾囊相助。”

虽然她手上没啥能用的势力，不过钱的事情，还是好办的。

“殿下倒是会安排。”

越祈安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沈素往后一靠，舒适地半靠在椅子上，事不关己道：“在本宫心里，越大人无所不能，不能成的事情，大人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办成，本宫可不相信大人会愿意去流放之地搬砖。”

主要是主角光环在，结果基本可以预见，她则只要紧跟主角走，就没大问题。

越祈安见她躺的舒服，心里有些不快，“既然殿下如此安排，那微臣也有一事想要殿下应下。”

“若是殿下不去，那这赈灾之事，微臣也不会应下，只要微臣不主动去承接下此事，想来皇上也不会为难微臣。”

沈素身子一僵，从椅子上端坐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这是百姓的父母官会说出来的话？说好的为民鞠躬尽瘁呢？还要拿着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跟她做交易。

她绝对是错看了越祈安对外的形象，这厮还真是有点心理阴暗……“那你说吧，小事的话，本宫应下没什么问题。”

越祈安闻言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听殿下如此说，当真是国之幸事，殿下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禁闭期也过了，殿下不但不去国子监，连朝堂都不去了吗？”

“国子监？”

沈素摩挲着下巴，她现在这日子过得多舒服，整日不是捉鸡斗狗就是四处鬼混。

要是去国子监的话，那岂不是要去学习，可是上朝的话，她的身份没准是要站在最前头的，起那么早，打瞌睡都难，简直就是社畜10版。

如果两者并行的话，恐怕是社畜20版本，还带着终极考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