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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也是,又绣的了花,既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又将一切都玩弄股掌,即自傲,又怯懦,真不知大师是如何教出李兄这等奇人的。”
玄清只是想到那孩子,就深深自责。
李凭云自幼经历人世冷暖,为了自保,他学会了伪装的本领,时善时恶,一人千面。
“赵主事,你不辞辛苦找贫僧前来,是想知道李凭云的事么?他是我学生,他想要隐藏的事,我也无可奉告。”
她出奇冷静,她沉声道:“周禄当年春闱落榜,因写了一本关于南方荒蛮之地的杂赋备受长安儒人们青睐,乐阳公主出面,请托了她的舅舅陈国公,也就是尚书省长官,再联合长安有名的学士,一起推举周禄,周禄被补录为进士。
可他却坦白,那本杂赋是出自大师之手。”
玄清有一段取经游方的经历。
那时他刚刚出家,为求顿悟,游历四海,从南到北,走遍了每片疆土。
彼时南方是一片未开化秘境,他为了追寻佛祖涅槃的痕迹,来到南方。
而后,就有了那本杂赋。
玄清道:“那不是普通的杂赋,上头记载了当地的水文地理,于开化当地,有极大的作用。”
那是一段苦旅。
玄清出行前,心中也很忐忑,于是他决定去市场买个奴隶,陪他同行。
洛川是个沿海的小地方,民风剽悍,谈不上教化。
贱民和鱼虾骡马一起摆在市场上,成年贱民的价格用牙口来衡量,幼童则论尽量来卖。
玄清从前是个教书先生,囊中羞涩,他的积蓄还不够买半个幼年骡子。
在他放弃了要买奴隶的念头,转身离开之际,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抓住了他的僧袍。
他最先看到的,是他的手。
他的指甲盖小小的,不像是成年人的手,指甲缝里沾满血污。
“我跟你走。”
果然是个孩子的声音。
玄清对他说:“我没钱买你。”
那孩子看起来,该有八九岁了,虽然他很瘦小,但男孩子骨头重,称斤论两,他也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