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了然,改口问桑青时:“这位舅舅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新年套餐,品类在这个屏幕上,您看一下。” 桑青时默然,瞟了眼忍俊不禁的唐远,随便指了个套餐,“就这个吧。” 店员对着屏幕熟练地下好单,又问唐远和桑叶:“哥哥和小朋友呢?” 唐远没纠正,淡定地给自己跟小叶子点了餐,心里却笑不可支。他带小叶子出门常被当成哥哥,早都习惯了。甚至姐姐跟姐夫因为小孩生得早也总让人拿不准和小叶子的关系,偏桑青时一个同辈人不是被当成爸爸就是当成舅舅的。 “笑够了就带小叶子去洗手。”桑青时把桑叶从臂弯里放了下来。 唐远拿着手机等算好结帐,真诚道:“刚才去海洋馆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吧。” 桑青时轻拍了把唐远的脑袋,又催促:“去洗手。” 自己扫码把钱付了。 午饭接近结束的时候,桑青时接了助理姚露娜一通电话,跟他确认公司开年某组人事调动的问题。姚特助对待工作得她老板多年亲传,严谨高效一丝不苟,有拿不准的放下电话直接去核实,说迟点会把结果告诉桑青时。 唐远对姚露娜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最开始几面,她奉桑青时命来找他,气势压人地逼他签下各种“不平等条约”,以至于从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都还心有余悸。 不过仔细回想,倒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 桑青时连助理都找这么漂亮的,挑的老婆得是什么样啊?会不会漂亮女助理就是他的心上人啊? 唐远心里藏不住事,低头抱着快空了的饮料杯嘬着,时不时偷眼看桑青时,心里冒出各种不着边际的猜测。 桑青时察觉到唐远在瞄他,公事公办地交待完工作后没多说一句话,挂断电话问唐远:“你看我干什么?” 唐远脸上一热,连狡辩都不会,“我我看你了吗?” “姚露娜,刚在和她说公司的事。”桑青时拽过唐远咬扁在嘴里的吸管杯,“别啃了。” 一旁跟食物奋战中的桑叶听到认识的名字,百忙之中插了一嘴:“姚阿姨好漂亮哦!小叶子好喜欢她!” 他这话是对着唐远说的,童言童语都是真心,说完就埋头继续吃他的麦乐鸡了。 汽水被桑青时拿走了,口中顿觉没了滋味。唐远的神经不晓得是哪根搭错了哪根,脱口就问:“你也觉得姚助理漂亮吗?你也喜欢她吗?” “喜欢”两个字,字音咬得干涩,在听者看来多少有些意味不清。 桑青时的神情可见地冷却下来。 美貌女下属自带上司情人属性这件事,似乎是许多人间默认的共识,尤其男人,唐远不过是其中一个。 顾忌桑叶在旁边,他只盯着唐远,沉声正色道:“与自己的得力助手产生工作以外的牵扯是件非常不明智的事,会被影响到决策和判断,我不做这种事。” 话一出口唐远就开始后悔,可是晚了,桑青时已经生气了。 桑叶似乎觉出两人气氛不对,抬头看看唐远,又看看桑青时,识相地把最后一个鸡块塞进嘴里,“青时哥哥我吃完了,可以去玩儿了吗?” 小手指着一旁的儿童游乐区,满脸期待地想要加入小朋友们的嬉闹,得到许可后一溜烟便跑掉了。 留唐远独自认罪。 “对不起,我错了。” 桑青时刻意反问:“你错哪了?自己说说。” 唐远绞着手指老实回答:“我不应该觉得您好色。” 这个答案让桑青时愣住一秒,倒是真没料到。再一想唐远到底哪错了,自己也说不上来。似乎他只是听了不爽快,脸一板,就把唐远唬住了。 唐远把他的不言语误读成不满意,赶忙接着找补:“桑先生您为人正直,是不可能对身边人动歪心思的,我相信您。” 相信个屁。 桑青时自己都不信。 “你不用把我想得那么高尚。我是男人,是男人都好色,这不难理解吧。” 唐远猛点头,这个点儿上桑青时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我对姚露娜没有。” 唐远又点头,抿着嘴唇十分认真。 这副无知无觉对自己尽信不疑的样子加深了桑青时心中的罪恶感,于是收了话题,转而问唐远:“你还吃什么吗?” 忽然被放过的唐远还没有反应过来,实诚道:“想喝饮料。” 桑青时起身,“喝什么?” “可乐。” 桑青时皱了下眉头,“你才十九岁,还在长个子吧?” 被人关心着实温暖,可这话从桑青时嘴里说出来,唐远不知怎的觉得有点羞耻,“好像没有长了……” 大概是因为桑青时身高过人,自己站他面前多少有点小小的自卑吧。 桑青时丢下一句:“少喝这种东西”。 回来还是给唐远买了一杯。 等小叶子玩尽兴了,三个人又去逛了乐高店,看了场贺岁的动画电影,还吃了晚饭。回程时桑叶已经彻底耗尽电量,抱着他的水母玩具睡得打起了细鼾,听得一旁唐远也跟着犯困。 “累了就睡一会儿,到家我叫你。”桑青时从后视镜见唐远抱着海豹打了个哈欠。 “我不累。”唐远揉着眼睛解释,“就是有点饭饱神虚。” 这一整天都是桑青时在开车,累也是他更累,要不陪他聊会儿天? “桑先生,你明天是不是就要上班了?” “嗯。” “小叶子是不是也要上学了?” “对,明天就你一个人呆着了,有什么计划吗?” 唐远想了想,“我得回趟家,陈律师说找到工人帮我修水管了,明天就开工。” 桑青时踩稳刹车等了个红灯,但始终目视前方,“水管修好了地板也要等一段时间干,住不了人的。” 唐远不敢期待什么,给自己找好了台阶,“没事,我找个旅馆住几天,实在不行开学我搬回宿舍。” 车子重新缓缓汇入车流,桑青时只回应了三个字:“再说吧。” 唐远还要说什么,桑青时放在手槽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似乎是条短信进来。 桑青时想到助理会发工作的核实结果给他,也就一两句话,盯着路况和唐远说:“你帮我念下短信,应该是姚露娜,置顶的那个。” 唐远应好,探身接过桑青时回手递来的手机,“有锁吗?” 桑青时说了一串数字,是他办公室的楼层加房间号,没什么特殊意义。 唐远几下解开,确实有个“nayao”的名字置顶,但没有蓝点提示,只有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未读。 “不是姚助理,是个你没存名字的。” 桑青时疑惑,“广告吗?” 提示栏那里只能看到一个“hi”,但唐远见是个正常的手机号,“不像,应该是有人找你。” “点开帮我念一下。” “哦,好。”唐远轻戳屏幕,只见很短两行字,认真念出声:“嗨,青时,我是季安,我回国了。” 车子似乎有一下不稳,唐远被安全带勒到了,端端正正地坐好问桑青时:“是你朋友吗?要不要我帮你回他?” “不用。”桑青时断然道,跟着半天没再说话。 唐远探身递回手机,听桑青时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唐远茫然,“嗯?” “手机响之前,你想跟我说什么?” 唐远也忘了,不过他正想着另一件事,打着商量的语气问:“桑先生,我能不能从这个月开始还你借我的钱?” 桑青时不解,从后视镜看他,“为什么着急?” “早还一天是一天嘛,当督促自己存钱。”唐远是怕欠桑青时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无以为报。 “随便你吧。” “那我以后每月转你五百行不行?” 桑青时手指敲着方向盘,忍不住逗他:“太少了吧,这你得还到什么时候?” “可我赚得也不多……”唐远苦着脸犯起愁来,“那要不然六百?” “算了,就五百吧。” 两个男人带孩子的经验不足,让桑叶在车里睡得太饱,到家反而不肯睡了。唐远靠在床头给他念故事,一本书念了大半本,念得都快说胡话了,终于听见平稳的呼吸声。 唐远给房间留了盏小夜灯,轻轻合门出去,在走廊上伸了个舒展的懒腰,蹑手蹑脚地往房间走。桑青时的卧室在走廊另一边,任唐远怎么竖直了耳朵还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吹干头发,换了件t恤钻进松软的被子里。 隔了几分钟又爬出来,把一旁单人椅上桑青时送的海豹玩偶抓进了被窝。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他的玩具只有一辆黄色的塑料卡车,放在屋外的墙角给他装沙子玩。进了福利院收到过社会好心人捐赠的书本和文具。后来姐姐稍有了点能力,常给他买吃的穿的用的,而他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是姐夫用年终奖为他添置的。 他什么也不缺,却没想到会在快二十岁的年纪,收到一个大大的,可着抱着睡觉的娃娃。 白白软软,可爱又好捏,桑青时还说这家伙像他。 唐远把海豹搂在身前揉搓了一会儿,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又起身摸手机。 他把桑青时设成了置顶,虽说他们不常发消息,聊天记录两下就能划到头。 点击转账,输入金额,发送,附加一个“汤圆开心”的表情包。又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几行字:桑先生,今天海洋馆的门票电影票和吃饭钱转您,海豹就谢谢啦! 桑青时刚回完几封工作邮件,正准备洗澡,刚解两颗衬衫扣子就听桌上手机连震几声,一看是唐远。 这小子就住得离他几步远,不来敲门反倒发微信,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给他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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