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页)
其实当时一丝风也没有。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少年走进了十六中的校门,手里拿着两只信封,一只是牛皮纸的,另一只是淡蓝色,式样很雅致。
他们在操场上四处张望,却没有见到他们要找的人。
于是他们来到工具间,将两个信封从紧锁的门缝下面塞了进去。
然后他们商量了一阵,决定再去看看卓校长回来没有,因为他们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要交给他。
那个信封里有一句威胁他们的话,但他们都认为跟住在工具间的那个人没有关系,否则那人昨天晚上就不会毫无警觉地将他们带到自己的伊甸园去了……
两个少年在卓校长家门口站了下来。
举手敲门之前,其中一个把手伸到书包里掏了一下,倏然大惊失色‐‐那个信封连同夹着它的咖啡色笔记本都不翼而飞了!
此后他们再也没有见到这两件东西,也就再也没有来找自己的校长。
正文第二部(1)
幸福的傻瓜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傻瓜各有各的不幸。
各种不幸的傻瓜里面,又有一个傻瓜最不幸,他的名字就叫舒雁,因为舒雁与她在同一间阅览室上了三年晚自习,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以上这些,就是1965年9月14日那天晚上,她走进第一阅览室的时候,我的主要思想活动。
她进来的时候我没有抬头,但我很清楚地知道她走进来了,轻盈地迈着两条长腿,挎着那个洗得很干净的帆布书包。
我还知道有人已在那边给她预先占好了座位。
那是个干瘦的小伙子,狭长的脸颊令人想起一匹戴眼镜的马。
他为她将椅子拉开,她便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在那把椅子上坐下来,毫不理睬周围男生悄悄注视的眼光。
从书包里取出书本的时候,她会轻轻摆动一下背后的两条长辫子,好像想把它们整理到一个妥贴的位置。
我知道她每当打算认真地干什么事情以前,都会无意中做一下这个动作,就像运动员上场之前会下意识地伸展四肢做个热身动作那样。
然后她就会埋头做她的功课,直到图书馆响起闭馆的铃声……
三年来一直是这样,只要她一出现在这个阅览室,我立刻就能感觉到。
因为第一次在这里见面时,我就把她认出来了。
那也是一个九月的夜晚,我刚进入大学二年级,正在这间阅览室上晚自习,忽然听到背后有个女生的声音:&ldo;请问,这里有人吗?&rdo;
我回过头,面前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姑娘,用一双黑而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
我觉得这种不自觉的专注神情似曾相识。
这时她又轻声问了一句:&ldo;你旁边的座位有人吗?&rdo;同时将头微微一偏。
这个动作使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她就是五年前在嘉平遇到的那个&ldo;月球上来的&rdo;女孩。
当然现在已是亭亭玉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