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页)
&ldo;想过,不过没多想。
且走且看吧,若是……&rdo;
若是什么?若是真在等什么人,你就放手?放得了?
老流氓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皇帝,暗暗叹气。
这一天过的呀,他都不晓得叹了几回气了!
&ldo;陛下,臣这话估计说了也多余,但还得说‐‐世上最难求的不是名也不是利,甚至不是人心,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缘法。
您和那位若真是有缘,不须您费心,一切水到渠成,若是、若是没那缘法,那就没奈何了,这事儿,当真强求不来的……&rdo;
&ldo;……我知道。
&rdo;
皇帝的&ldo;我知道&rdo;只是知道而已,知道了之后做不做得来还是另一回事。
老流氓想,自己这番话简直就是&ldo;大太阳底下点灯&rdo;‐‐纯属多余!
但还是那句话,为臣的当说的要说,当做的要做,听不听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
说到了,心意尽到了,问心无愧,睡觉踏实!
故交的推心置腹只能到这儿了,接下来是君臣,君臣之间该好好商量怎么统一统口径,别让底下人把今天这事传乱了。
当晚御医过来看过皇帝腰上的瘀伤,倒是没敢多问,皇帝自己开的口,说刚才和吕相喝酒来着,两人都喝高了,他操琴弹曲,一不小心把琴给摔了,摔了以后他还往回走,又一个一不小心,他给摔在地上的琴绊倒了,琴架子刚好&ldo;格&rdo;着腰,于是就瘀伤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甭管怎么乱怎么糟,好歹是个说法么,难不成还有人敢细究?
悠悠众口对付过去了,后边还有一个正经的烂摊子等着呢!
兔子猛的一蹿,把窗户纸蹬破了,窝边糙没防备啊,这一吓吓出了好歹,躲了出去,一躲躲好多天。
躲出去以后,窝边糙思虑许久,终于决定提笔给兔子写一封私信,信里说他要领一队兵去攻丹化,又说这一去估摸着怎么也得十天半月的,还说丹化过去西南不太远,战事了结之后他打算去一趟春水糙堂看看师父。
信到了兔子手上的时候,窝边糙都远在好几百里开外了。
兔子见信神伤良久,本就不是个多话的,见了这几句干巴巴的敷衍,越发懒怠说了。
吕相见皇帝一天到晚&ldo;伤风兔子&rdo;似的懒动弹,就给他支了一招,&ldo;陛下,如今天下大势已定,这称帝改年号的事儿是不是也该早早预备下去呢?登基大典上要邀哪些贤达观礼,是不是也应当早点儿点数点数呢?&rdo;
伤风兔子似的皇帝起先还在伤风,后来听到了&ldo;观礼&rdo;,立马想起了自家师父,又从师父想到了战事了结以后要去看师父的师弟,再从师父那儿想到了一条&ldo;一石二鸟&rdo;的计策,好极了!
看你还走!
师父都来了,你还好意思不来?!
只要你来了,看我还放不放你走!
你就是只点水的蜻蜓,我也要拿粘杆子粘住你!
你就是颗荷叶上的滚珠,我也要拿线穿牢了你!
天南海北,普天之下,率土之滨,看你走得到哪去!
好吧,这都是兔子的私心,从没说出口过,窝边糙向来不知道他家师兄害了相思病,并且一害害十好几年,这病厉害,病来如山倒,急难险重,轻易抽不了丝,不到吃到嘴的那一时都断不了病根!
罢么,不全知道也有不全知道的好。
窝边糙半知不知,心胸开阔,他想的是自家师兄犯了抽风的毛病,既是犯病,那就犯不上和个犯病的计较短长,这种闷亏,师兄弟之间不算外人,吃了也就吃了,只要没有下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