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
我们各自找了个圆墩落座。
刘一鸣把藤杖搁在旁边,先闭目养神了一阵,这才睁开眼睛,对我说道:&ldo;自家人说话,开门见山吧。
天行有道,变者为常。
如今社会剧变,学会也在酝酿改革转型,正是用人之际。
小许,我希望你能回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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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刘一鸣的邀请,我摇摇头:&ldo;我这人闲散惯了,又没什么水平,怕是帮不上您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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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头案以后,名义上许家已正式回归,可我一个人无权无势,原本的金石业务又早被其他几门瓜分,各自都有利益在里头,盘根错节。
我没兴趣去跟他们争,仍然自己开店,与五脉的关系若即若离,性质跟灌江口二郎神差不多,听调不听宣。
&ldo;呵呵,是帮不上,还是不想帮?&rdo;
刘一鸣眯起眼睛,语速不徐不急。
一下子被说中心事的我有点尴尬,手下意识地往前伸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从我进了书房以后,刘一鸣连茶都没倒一杯,我连端起杯子喝一口茶来掩饰的机会都没有。
我对他们老刘家,其实是有怨言的。
佛头和我们许家回归之事,就是这两个刘家的人在背后推动。
对我来说,虽然结果是好的,为祖父平反昭雪,但中途也是数次九死一生。
而刘家稳坐钓鱼台,却是最大的赢家。
玄字门元气大伤,黄字门一蹶不振,剩下青字门独臂难撑,整个鉴古研究学会,再无第二人能撼动刘家的势力。
我总觉得被他们给当枪使了,这一直让我心存芥蒂。
当然,这种话心照不宣就得了,不好说出口。
更何况,我还有另外一个非拒不可的理由。
&ldo;刘老爷子,我不是不想帮,而是有事没有做完,在那之前我不想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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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朝奉?&rdo;刘一鸣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提这件事。
&ldo;是的,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线索,我绝不会放过。
我在爷爷坟前立过誓,一定要亲手逮到那个老东西。
&rdo;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刘一鸣和刘局对视一眼,刘局开口道:&ldo;大眼贼的案子方震已经向我汇报了。
不过现在是敏感时期,得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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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敏感时期?&rdo;
&ldo;刚才老爷子说了。
学会正在酝酿转型,这会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势力,甚至可能会演变为古董界的一次大洗牌,多少人都盯着呢。
所以在这时候,不可轻举妄动,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