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娴意上身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是王巡松开了手。
他沉思片刻,忽然贴近邬氏,温柔地扶住了她的肩头:“夫人言之有理,真乃贤内助也!”
“来人,将这逆女带去祠堂反省。
夜深了,夫人身子要紧,且与我一同歇息罢。”
“是。
老爷先请。”
二人相携离去。
在他们背后,昏昏沉沉的娴意被一人打横抱起,往祠堂走去。
王令从护着娴意挡开婆子的手:“我送三妹妹去祠堂,你自去做你该做的事,仔细祸从口出。”
东偏房。
“不是你?那会是谁?”
马姨娘焦虑地转来转去,“为何会有人暗中助力?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总之,此事的结果如我们所料,这便足够。”
王令从将一纸包自袖中取出,放到马姨娘手中,“这个还是由姨娘处置罢。
我不能久留,先走了。”
“父亲没有达成目的,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姨娘,咱们该预备着下一回了。”
第8章他不配为父,亦不配为夫……
娴意从不知道,王家这座平平无奇的四进院子还有如此阴森的地方。
被掌掴的脸颊在痛,撞到桌角的侧腰在痛。
她稍一侧头,便瞧见一列牌位,高高地立在供桌上俯视着她。
娴意低呼一声,下意识一翻身摔在地上——原是她躺在几个排成一列的蒲团上。
她扶着地面爬起来,试图去推窗。
月光洒在娴意眼中,她毫不意外地透过狭窄的窗缝看到一把锁。
再收回手,触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灰印。
“果然。”
娴意喃喃道,却也不见有如何失落。
侧腰的伤让她有些吃不住力,索性不再管那劳什子仪态规矩,就这样靠在窗棂上,扒着窗缝看月亮。
如今天儿也和暖了,倒还不算遭罪。
娴意苦中作乐地想,若是京中的数九寒冬来这一遭,往那冰似的砖上一跪,只怕不等被押着出门,人就得先病逝出殡了。
又想起今夜的闹剧,现下在这祠堂里清清静静的,倒也教她慢慢咂摸出些味儿来。
既然长乐与她如此相像……那么纪琢,究竟说了多少谎呢?
阳春宴上,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却说是因为央他母亲打听了相貌;他总是急切地想要更进一步,说是因为钟慕于她,情不自禁;在奉贤居门外偶遇他的同僚,那人一直盯着她瞧;还有他的慌张、他三不五时的支吾、他总是有意无意躲避游离的眼神……
大约钟慕不是钟慕,情意不是情意,他那同僚也不见得是同僚——他一个尚未袭爵入仕的伯府世子,哪里的同僚来哉?一同眠花宿柳的狐朋狗友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