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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为什么?"
"
废话。
你在字据上要签名的,保证这辈子不再进赌场。
你不进赌场,我就不要你还钱。
"
"
你要我还别的我没法还啊。
那些贵重木头原材料加成品都已经抵给债主了。
小小不知道,还让你去搬。
"
情形比晓鸥看见的和计算的还糟。
她本想得到老史几件作品,不管怎样那是灵魂和精神的老史。
"
我不要你还。
"
晓鸥一字一字地说,"
只要你不进赌场。
"
"
你凭什么不要我还?"
晓鸥回答不上来。
不好意思回答。
她是爱才还是爱人?爱他这个人因为他是人才?似乎都是,似乎都不是。
晓鸥的妇人之仁不够普度众生,但愿够拉巴一个史奇澜。
老史被拉起来了,所有输者也似乎得到一丝弥补:经过她梅晓鸥而输的输者。
十年来,她对输者们渐渐滋生一丝亏欠,隐隐的。
柜台后面的掌柜用广东话大声问老史还拿不拿筹码了。
老史大声回答当然拿。
他要转身,晓鸥抱住他。
这个带汗酸味的老史。
这个眼球充血的老史。
表弟输了赢了他的肾上腺素跟着拼命分泌,脉搏跳动之快等于一个在长跑的人,或说等于一个发三十八度烧的人。
晓鸥把脸埋进发烧的人渣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