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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这殿上的至尊有什么极信任的人,恐怕就是这位鲁国公了,连江生岭都比不上。
也不知突然叫他来做什么。
江生岭捏紧了剑。
此时殿中倒是一片清和气氛,盛安帝见卢尧来了,便起了身带他到书房去,两个人盘腿都坐到榻上下棋。
“棋瘾犯了,你勿多思。”
盛安帝笑。
卢尧神情肃穆,盛安帝从不在他脸上找到笑意,也不责备。
卢尧落子道:“臣听闻安越平已死,宸王也已进京。”
如此,斩他一条臂膀,也是让宸王安分一些。
“你放心,”
盛安帝笑,“陈怀很好,他是个安分孩子。”
“臣从不担心此事,”
卢尧敛眸,谦卑低顺只是在这位陛下面前,于剩下的人,他都是阎罗面孔,“他是陛下的棋,若宸王孝顺,他就是未来储君的助力。
若则不然,他便是陛下的刀,这是他的福气。”
“你倒把控得好。”
“他与纪家,仇深在前。
揭与不揭,都是陛下的一念间。”
卢尧淡淡道。
“你真不打算让他认祖归宗啊?我看你一人在府中,平日也太清净了,一身功劳若无后人承继,也有些可惜。”
“他不配,”
卢尧落定一子,“臣的家门荣耀,他不配承继,臣也不需要一个奴隶给臣送终,晦气。”
为刀为棋的东西,是不配的。
抉择和大炎军谈判那一日,陈怀揉了揉沉痛的头,想着醒来时窝在他身侧的纪盈。
她把脚伸在他小腿间,一如既往蹭他的暖呢。
小无赖。
她揉着眼睛醒来时看了脸色阴沉的陈怀一眼,嘟囔着:“将军日后可真得多注意些,一点酒就不省人事,万一让人占了便宜可怎么是好。”
“你占了。”
她悻悻然抽回自己的脚。
“今日谈判,是要收敛些,还是放肆些?”
纪盈跟在陈怀的马后问。
“有多放肆就多放肆,这是他们无礼,该赔。”
陈怀答道。
只是陈怀算错了一件事,等到他到谈判之地坐定要摆架子时,那敌军将领伊努径直走向了纪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