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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了。
袁木说。
这个电话怎么是你打的,裘榆在你身边吗?袁木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并非既怕又怕,而是有点怕和最怕,他没什么事吧。
在啊,能有什么事?黄晨遇将身边的人上下打量一番,当玩笑话讲,就是我猜他刚才绝对摔了跤狠的,暂时是跛的,问他还不承认。
哦对了,袁木,正儿八经问你个事。
袁木心跟着悬空:嗯。
裘榆告诉我说你做的那个重难点,原本是专门为他搞的,后来看我们可怜才分享出来,是不是真的啊?
袁木恨黄晨遇领他坐了第二回过山车,没有起伏地:这是值得正儿八经问的事吗。
黄晨遇:是啊。
是啊。
袁木也说。
黄晨遇反应了很久:靠我不信,不要故意气我。
裘榆招招手,诺基亚到他手里。
裘榆说:在家吗。
吃饭了没。
我在学校。
吃完的话半个小时之后去楼上吧,回来有事问你。
事物固有事物的名,只能被人认识,而不能被左右。
你想擅自篡改某一物的名,那你需要付出无法与人交流的代价。
小时候袁木还不知道天台被称作天台,用匮乏的词语向每一个描述:楼上。
没人听得懂,除了裘榆。
但他们长大太久了,像上辈子才用的楼上这个词。
明明是忐忑的,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讲出这两个字却又想笑。
不过这种快乐很薄,轻轻一敲,不费什么力气就碎了。
袁木挂断电话,胳膊搭在眼处仰躺去床上。
袁木没有听话地等半个小时,他将浓的忐忑和淡的快乐消化掉只花十分钟,洗把脸趿拉着棉拖就去了。
天台上可做的事挺多的,袁木首先清理墙角搁浅的纸船。
暴雨后天台通常有积水,裘榆碰上闲且下雨的天会来这里放船。
折一只一个愿望,漂得远活得久则大概率实现。
丢进橡胶桶前袁木先拆开看,五只纸船有四只是空白。
他一面以为裘榆不屑玩这种幼稚的许愿游戏了,一面坚持不漏不缺拆完最后一个,纸上出现浸水又被风干的字迹:期末成绩单上的名字离袁木近一点吧。
裘榆到时,见袁木蹲在墙边给长得很好的向日葵浇水。
天已经黑了,他攥着银色手电筒,看背影就很有勤勤恳恳和贤良的味道。
听到来人的动静,光柱横扫过来,避开裘榆的眼睛给裘榆光亮。
过来吧,还有一株。
袁木说。
裘榆心头忽地涌来一股热,就这样自己烘烤着自己朝他走去,接过水壶,与他并排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