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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冰仰起头,尖尖的下巴粉了一大块,“我只知道,火是我放的,这样的结果——最合圣人心意。
总不能,他严家的老子儿子都在为国征战,我们却在背地里搞他们的嫡亲血亲。
战事吃紧,边境不能乱,圣人不敢赌啊!”
光王愣了一下,朝上座一望,唤了句:“皇兄!”
圣人再次用沉默回应,但这一次,迫的是他光王李宜。
李宜用修长的手指捏着李凌冰的下巴,都捏红了才甩开手,又隐进烟雾之中,他的声音袅袅传来:“皇兄,他说水是至洁之物。
我又不舍得真杀了她,不如对她施以小惩——就用水洗洗,可好?”
圣人轻摆拂尘,驱散身前的青烟,露出龙髯蛟眼,凌然天威,“太真,你悔吗?”
李凌冰慢慢站起来,挺直背,扬起下巴,直视圣人,“太真会好好悔过自己的一时冲动,弥补烧毁宫室之罪。
但,还是要明明白白告诉圣人,太真的悔是悔过的悔——不是后悔的那个意思。”
光王李宜笑得疯癫,“有意思,真有意思。
皇兄,你这个女儿生得好!
我实在喜欢!”
圣人吼出:“闭嘴!
都是你招惹出的是非,滚出去!”
李宜大刀阔斧走向李凌冰,阴恻恻的目光挂在她身上,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轻轻丢下一句,“你害我丢了那么多盐税,又烧了我的西苑,咱们之间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钱我要,人——我也要。”
炉房的门被缓缓关起。
轰隆隆——如将天光隔阂在了外面,屋内屋外,仿佛两个世界。
——————————————严克醒来的时候,听到严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子!
公子!
你醒啦!”
屋子里只亮了一支明烛,烛火跳跃,将蜡烛的影子投在睡榻旁的青白墙上,形如鬼影。
怎么天还没亮?他好像已经睡了足够久了。
严克觉得口干舌燥,去摸案上的茶盏。
严春立刻把茶盏递了过来。
严克的手去接茶盏,被子下立刻丁零当啷响个不停,待手滑出塌,手腕猛然向下一沉,他低头,看到了那条精铁锁链。
记忆像洪水一样塞进他的脑海。
那个女人!
严克从榻上掀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