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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看着挺斯文的,能把媳妇打成那样?!”
谢成梁看着那辆车留下的空洞,抱着膀子。
“你说他会拉着个打伤的媳妇去哪儿了?去急诊室?”
“伤能流那么多血?”
“我看也是。
十有八九是死了。
这他妈的王八蛋,让警察逮住他,要他抵命!
……”
“他已经抵命了。”
谢成梁猛一扭头,看着妻子。
“恐怕抵不了,”
补玉又说,“杀他一千刀都不屈。”
“你都听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听说。”
补玉转身往回走,走得飞快。
巷子没铺沥青,垫的土被雨水冲过,再被各种汽车轮子碾,坑坑洼洼,上面一层没扫净的雪又上了冻。
但补玉把道走得实在太熟,不用看,步子自己会拿主意,该躲的躲,该让的让。
叫季枫的女子在十九岁时落到那孽障手里,跟他生下一个女儿,她一定是在女儿出生以后明白她的男人是个什么魔头的。
她染上毒瘾,成了牺牲品又去牺牲别人。
不是她不想逃脱,不想重生;她逃不了,因为那男人也是她的毒瘾。
戒掉双重毒瘾,只有最后这一下。
换了她曾补玉,她可没那么肉,早就给他来这一下了。
补玉快步走进大门,听见丈夫跟着进来。
撞锁“咔嗒”
一声。
狗还是叫个不停。
斩断了双重毒瘾的女人大概没走远。
她弱不禁风,但她毕竟是个农家女,从小吃苦出苦力,习惯了,一旦需要她吃苦出苦力,她劲儿大着呢。
她把车开到柏油路尽头,把那冤家拖到山后面,深深地刨个坑,把他扔进去,严严实实埋了他。
她动作可千万得快,万一天亮起来,碰上上山摘野黄花菜的女孩,找石头冒充鸡血石的男孩,就难办了。
狗吠渐渐被鸡鸣替代。
补玉已经发现厨房的刀少了一把。
下回剥兔子皮就该缺少一把好使的家伙了。
谢成梁一直坐在小凳上抽闷烟。
补玉知道前武警还在琢磨报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