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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要再跟我提他!”
她腮上挂起泪珠:“我和一个强盗做了一场夫妻!
还是强盗里罪孽最深的!
不敢明抢活人,只敢暗抢死人……”
“‘盗亦有道’!”
铁梨花打断柳凤。
她这四个字马上止住了凤儿的脾气。
“盗墓这行,最讲究的就是信义、情义。
为啥它总是一家子、哥儿几个合伙呢?只有一脉相承的亲人才信得过。
所以能合伙敲疙瘩的人,到终了就活成了一家子。
我这条命就是盗墓贼救下的。
没有情同手足的栓儿爹、栓儿妈,有我和牛旦今天坐在这儿吗?这种情义是寻常人家没有的,这是性命相托的情义!”
柳凤不知去留地站在门口。
“你回来。”
梨花说,声音不轻不重。
柳凤给线拽住一样,一步、两步、三步,走回桌边。
“你坐下。”
柳凤还没等梨花的话落音,已经坐下了。
就跟赐了她座儿似的。
这个铁娘娘不耍威风就峥嵘毕露了。
在铁梨花露出要收回她对你的宠爱时,你会懊悔你太作了;你顿时意识到曾经得到的宠幸是多么不易。
柳凤坐在那儿,只希望别太招这铁娘娘的嫌弃。
“我们这行的信条,就是‘盗亦有道’。
栓儿遵守了这个信条。
他死得清清白白。”
牛旦和柳凤同时张了一下嘴,瞪着她:说他独贪了财宝,无耻地活在某地的不也是您吗?
“栓儿死了。
我知道他早就不在了。”
当她这样说的时候,别人的反驳、疑问早就不作数了。
所以柳凤半张着的嘴又慢慢合上,听到了定论一般。
“那您是咋知道的?”
凤儿轻声问道。
“他就像我自己生的孩子一样。
孩子死了,妈咋能不知道?……这风啊、雨啊、云啊都是栓儿的魂,这些天,在哪儿我都能看见我栓儿的影子……”
她的声音平直,无悲无忧,是那种伤心过度后的平静。
牛旦受了恐吓似的说:“妈您尽说的这是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