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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在会上对季晓舟道:“还是男子汉呢!
做得受得,我都承认了,你怕啥?!”
季晓舟急出满头大汗:“事实……的确没有……”
时隔半月,将被调到某野战医院的萍萍收到一封加急电报:“父病危”
。
萍萍不理睬,她认定这是家里在“耍花枪”
。
可几天后,萍萍的弟弟突然来找她,见了面就且骂且哭:“爸爸是为你的事发的病!
你太没良心,收到电报也不回家……”
这个极要面子的老校长闻说女儿果真出了丢脸的事,一句话没说出就发了心脏病。
在县里抢救,病情稍被控制又送省城。
萍萍赶到床前,父亲眼也不睁地说:“我差点让你送了命。
跟那个姓季的断了,不然我死活也用不着你管了……”
慑于父亲危重的病情,萍萍只得答应了他的请求。
她不再见季晓舟的面,只顾打点行李,盼着早一点离开宣传队。
临行前,黎队长爱人——军门诊部大夫找萍萍谈话:“既然你俩不能结婚,还是早些去做手术,不然日子长了麻烦更大……”
萍萍淡淡一笑,便随她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却使所有人又一次炸锅——萍萍仍是处女!
……汽车煞住了。
售票员的沙嗓子在吼!
“终点站到了!
……”
乔怡搀扶萍萍下车时,见她鼻尖上渗出细汗。
“你行不行?别生在路上……”
“去你的,”
萍萍笑道,“你懂个屁!
头胎就是临产也得折腾几十个钟头。”
乔怡略略放心,又问:“你刚才想什么,一路上心不在焉?”
“想当初我真傻,”
她笑起来,“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
“我也不明白,你那时干吗给自己编那么难听的话……”
萍萍抿上嘴不答腔了。
她那样做是逼家庭对这桩婚姻认可,同时也在断自己后路——她对季晓舟并不象她表现的那样始终坚定。
从晓舟养母那里听到他的出生故事,她觉得自己对晓舟无形中有了一点嫌弃,每当她和季晓舟一同走进巷子时,街坊们皆用大惑不解的目光追随她,似乎在说,这个漂漂亮亮的女兵怎么会到这地方来?太造孽了。
季晓舟提干后,除了伙食费,几乎把所有钱都交给养父母,老头儿钉鞋的生意愈来愈淡,因为年龄关系,他的手艺渐渐不能令顾客满意了。
她看清嫁给季晓舟不单是个名声问题,实际生活也要吃很多苦。
谁没一点世俗心理呢?周围不少姑娘攀了高枝,她看不起她们,但又有点羡慕。
所以她心里常常矛盾,她害怕那种矛盾发展,便给一再阻挠她的家庭写了封信,信中说:一切都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