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社交恐惧发作(第2页)
」
林鹤洋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又无话可说,不知为何他的兴致削减了大半,他就是认为这不是他预想的,很多事好像并不应该如此。
他百无聊赖地走进画室,而苏瑞终于把视线落在他身上,那稍微缓和了他上一刻的颓废。
「咱们一会儿办完电话卡,先一起去波温克。
」苏瑞说,「芷琪说要去bar-hopping。
」
bar-hopping是什么?他很想问出来,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bar-hopping是什么?」然后孙艾伦的声音响起。
林鹤洋在内心双手合十,感恩的心感谢有你,孙艾伦女士。
然后他们才知道,所谓的bar-hopping就是从一条街的这一头喝酒喝到那一头,通常开学之前会来这么一次,算是开学前的狂欢,但苏瑞相当义正言辞地指出,还没有到年龄的去了酒吧最好也不要喝酒,论调稍微有些婆妈。
周芷琪耸耸肩,含糊着没有回答。
她大概是会去一醉方休的,而孙艾伦还是一通状况外的样子,满脸兴奋地打算一起同去,然而林鹤洋发誓这女人绝对和威廉·诺里斯一样逊,长着一张酒精过敏的脸,八成喝啤酒都会醉。
之后话题被转移到了开学。
他确实还没有什么开学的实感,但这个词从另外三个人口中讲出来,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新一个阶段的人生即将开始。
他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在这之前,他的人生道路好像被铺好了、画上了行车线一般,一切都恰到好处,连路上突起的小石头子都会被父母精心地查验过。
如今前方的路如何,是石子路还是柏油路,是崎嶇蜿蜒还是一马平川,都要等待他自己去探寻了。
他会遇到什么人、会经歷什么事?
那让他……
让他惶恐不安、又满怀期待。
十八岁是个令人羡慕的年龄。
年幼的会觉得这是真正长大的时候,而年老的却说,不,这是我最富有的时候。
拥有无尽的时间,还有未来无限的可能性。
「我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
」苏瑞说,「听课有点困难,但很多事都不一样,舍友相处得很好,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和国内的风景很不同,天空巨蓝,河边有好多鹅。
」
窗外的天空也那样艷丽地洒进来了,就在苏瑞讲话的同时。
「wow,想去河边看看!
」孙艾伦的大嗓门又响起来,「我还没有见过鹅。
」
苏瑞点点头,「下次带你们去。
」
——这个人说的是「你们」,然后视线扫过他。
林鹤洋注意到。
随后一些厚重的画纸被递到他的手里,最上面是一张肖像素描,相当逼真,即便对于他这种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来讲,也足以称得上是大师级别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