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页）

她知道，只要能扫开眼前的障碍，陛下便会如蛟龙入海，势不可挡。

孟脩祎眯起眼：&ldo;你可曾想过，倘若朕护不住你，你该如何？&rdo;

如卫鞅，如晁错，皆有功于国，最终都不得善终。

形式比人强，就算是皇帝，也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暮笙垂首：&ldo;虽死无憾。

&rdo;

孟脩祎点了下头：&ldo;好，你很好。

反正你也死过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想必也不怕的。

&rdo;

暮笙搁在膝上的手骤然揪紧。

孟脩祎犹嫌不够，继续道：&ldo;朕也一样，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你死了，朕就不招魂了，反正你无眷恋，朕又何必凑上去。

&rdo;

暮笙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终是道：&ldo;陛下何时知道的？&rdo;

&ldo;咱们在墓园碰上那回，你破绽百出。

之后连夜召见裴谌，让他看了你的笔迹，确认无疑。

&rdo;孟脩祎淡淡道，说罢，她就起身，高声唤麦荣恩来。

衣袖被紧紧揪住。

孟脩祎闭上眼，终没有挣开她。

麦荣恩应声而入，见着这一幕，忙弯身道：&ldo;臣该死。

&rdo;一面退了出去。

孟脩祎不想理她，至少这会儿是不想理她的。

年轻的君王长身玉立，颀长的身躯僵直，玉琢般的面容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暮笙却知道，当她这样一副姿容面对她时，必然已是怒到了极点。

到了此刻，再不知道陛下在气什么，就委实太迟钝了。

暮笙直起身，环住她瘦削的腰身，将脸贴到她的背上：&ldo;陛下……&rdo;

孟脩祎没有说话，却也不曾拨开她的手，失而复得，格外珍惜。

裴昭死去后的两年里，不知多少次夜半梦醒，不知多少回徘徊在那处私邸，想念，如凌迟一般折磨着她。

她甚至几次三番的设想，倘若昭儿能回来，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纵使不再染指，不再相见，只要让她知道，她好好的活在世上，便已足矣。

她以为她会这样过一辈子，直到寿终正寝，却万万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

而她也忘了原本的设想，不但要得到她的人，还想占据她的心。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她忽略了，当初，裴昭有多厌恶她。

暮笙能感觉到孟脩祎的身躯慢慢的柔软，她轻轻舒了口气，这样就能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