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页）

&rdo;行言俯下身子，伸手在水中轻轻划动，然后微微仰起头，正对上景阳的目光。

&ldo;是有话要说，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

&rdo;

行言直起身子，和她面对面，景阳被他坦荡荡的目光刺到，下意识就想把头侧开，最终忍住了，因为她知道她永远不会认错行言的眼睛。

&ldo;你想问那晚你见到的其中一名黑衣刺客是不是我？&rdo;

另一层身份被拆穿，行言淡定得像一个局外人，景阳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抖，&ldo;为什么？&rdo;

&ldo;你可能误会了，重臣亲眷接连出事我也有耳闻，但确实与我无关。

&rdo;他脸上那层笑意从没有变过半分，无论是同景阳回忆儿时趣事，还是面对景阳认真的质问，他都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淡定模样。

&ldo;那晚挟持你的刺客，是我在上京时认识的一个江湖上的朋友，他有一名义弟，脾气火爆乖张，上月在酒楼喝多了几杯，和户部左侍郎的公子起了争执，这位侍郎公子历来嚣张跋扈，当下就命人打断了他义弟的一条腿。

我这位朋友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晚就潜入侍郎府邸想为义弟报仇，不想踢翻了府中的花盆，惊动了护院，出逃时又遇上了官兵寻街，我不放心他才一直跟在后面，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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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言不知道的是，他解释了这么多，景阳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ldo;行言&rdo;，景阳低声唤他。

&ldo;嗯？&rdo;

&ldo;你在流放之地同人说话时都是这样笑的吗？&rdo;

景阳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萧行言常年示人的笑容终于一点一点消融，景阳在他眼里看到转瞬即逝的痛苦神色，他不笑的时候依旧让她觉得陌生，他身上的气息仿佛正在变冷，这一刻景阳看到的一个冷静内敛的萧行言。

他们对视了许久，萧行言先将目光别开，叹了口气，&ldo;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从前的我，你也不是从前的你，这样相处不是更好吗？为什么非要问个清楚明白？&rdo;

景阳眼里隐隐有了泪意，&ldo;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到从前那个阳光飒爽的萧行言我就难过得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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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想像从前一样揉一揉她的头发以示安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闭了闭眼，&ldo;景阳，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吧，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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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从眼睛里滚落灼痛了景阳的肌肤，胸口传来更为明显的刺痛，她艰难地问：&ldo;非要这样吗？&rdo;

&ldo;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回不了头，那就闭着眼睛往前走吧！

&rdo;

是啊！

还能怎么样呢？在他们共同的回忆里，半程欢歌半程哀曲，行到最后是一大片抹也抹不掉的浓烈血色，他们没有反目成仇已经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