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页)
温内图立刻就用枪托给了我致命的一击,幸亏只打中了我的肩膀。
然后他就扔下枪,拔出刀,向我直扑过来。
我的处境十分不妙:那一击震撼了我的全身,胳膊麻木得不听使唤了。
我很想向温内图解释一下,但我们之间的冲突来得太快了,我连说一个字的时间都没有。
他持刀向我的胸口刺来,这一刺肯定会把整个刀身都刺进我的心脏,我向边上一躲,刀子刺进了我左面的胸兜儿,碰到了我放图纸的铁皮盒子,滑过去,从我的脖子上半部和下腭刺进了嘴里,又刺穿了舌头。
接着温内图把刀拔出来,用左手掐住我的喉咙,再次出刀。
我的极度恐惧使我力气倍增。
我只能使上一只手、一条胳膊,而对手是在我的一侧。
我成功地转动了一下,抓住了他的右手,狠命地攥,疼得他把刀扔到了地上。
随后我又迅速抓住他的左肘向上顶,逼得他不得不松开我的脖子,否则他的左胳膊非断不可。
这下我一伸膝盖,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起身来。
温内图被甩了出去,上身触地。
转瞬之间我已骑在他背上,正像他开始骑在我身上一样。
现在不能让他起来,如果他起来了,我就完了。
我一个膝盖横压在他两条大腿上,另一个膝盖压在他一侧的胳膊上,右手掐住他的脖子,他挣扎着用尚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去找刀子,但没有找到。
我们俩人激烈地扭打起来。
我的对手是温内图,他迄今为止还从未被战胜过,以后也不曾被打败过,他有着蛇一般的柔韧和灵活,钢铁一般的肌肉和筋骨!
现在我有说话的机会了,只要解释几句就足够了。
可是血从我的嘴里奔涌而出,当我试图用刺穿了的舌头说话时,只呜噜呜噜发出了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
温内图竭尽全力,要把我掀翻,可我骑在他身上,就像一个无法摆脱的噩梦一样。
他开始气喘吁吁了,而且越喘越厉害。
我用手指尖紧紧地掐着他的喉头,使他喘不上气来。
让他窒息而死吗?不,决不!
于是我将他的脖子松开了片刻,他立刻就抬起了头。
这正中我的下怀:我连续击出两拳,温内图晕过去了。
我把这个不可战胜的人打败了。
我以前把他打倒的那一次不算数,因为事先没有经过一番搏斗。
我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还得小心着别把满嘴的血咽下去。
我大张着双唇,让血流出来。
从外部的伤口里涌出的血流也几乎有手指那么粗。
我正想从地上站起来,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印第安人的怒喝,脑袋上随即挨了一枪托,我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当我苏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我毫无知觉地躺了这么久。
我先是恍然如在梦中:我似乎跌进了一座磨房的水轮里。
磨不转,因为我夹在那儿,水轮动不了。
水从我头顶哗哗流过,它冲击轮子的力量越来越沉重地压迫着我,简直要把我碾碎一般。
我浑身都痛,尤其是头和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