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页)
你可以离开了,并请找旗太郎过来。
」
真斋离去后,法水面向检察官说:「你有工作要做了。
首先,你要签一张传讯押钟博士的命令,接著向预审推事申请搜索令。
因为能消除我们偏见的方法就是将遗嘱开封,而这件事需要押钟博士的同意。
」
「对了,关於刚才你和真斋的对答……」熊城率直地打岔,「那又是什么怪奇主义之下的产物吗?」
「不,为什么那得是循环论性质的东西呢?反正,若非我严重判断错误,那就表示荣格(译注:carlgtavjung,瑞士心理学家)或缪斯塔贝尔西是大混蛋。
」法水暧昧地含混带过。
就在这时,走廊那边传来了口哨声。
口哨声停止后,房门打开,旗太郎出现。
他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态度非常成熟,也见不到一般人在成年前总会残留的几分童心,只是他那不安的眼神与狭窄的额头破坏了容貌的匀称。
法水恳切地请他坐下,开口说:「我认为彼得洛希卡(petrouchka)是史特拉汶斯基的作品中最完美的一出,应该可以称为恐怖的原罪哲学,因为,即使是玩偶都有张开大嘴等著的坟墓。
」
旗太郎一开始就听到完全在预期外的话语,苍白瘦削的身体突然急遽转为僵硬,神经质地吞咽著口水。
法水接著说:「虽然如此,就算你吹出奶妈之舞的部分,德蕾丝自动玩偶也不会开始动作。
还有,我们已经知道昨夜十一点左右,你与纸谷伸子两人去找丹尼伯格夫人,之后立即回自己卧室。
」
「那么,你想问什么?」旗太郎以完全变声后的声音,带点反抗意味地问。
「要求你们的人‐‐也就是算哲博士‐‐的意志。
」
「啊,如果是那个……」旗太郎露出略微自嘲的激动,「我很感激他让我接受音乐教育,否则我早就发狂了。
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倦怠、不安、怀疑、颓废中度过,有谁能够忍受置身在这种彷佛会压死一个人的忧郁中,与有如穿著古代能剧衣裳的人共同生活?事实上,家父为了让我留下人问惨苦的纪录,还仔细教我养生的方法。
」
「你的意思是,除此之外的一切完全被那四人的归化入籍所夺走?」
「可能会变成那样吧!
」旗太郎的语气似乎有奇妙的畏怯,「不,其实我仍不明白其理由,因为这并未加入包括葛蕾蒂在内的四个人的意志。
对了,你知道安妮皇后时代的警语吗?『陪审团因为参加主教的晚宴,於是有一位罪犯被处绞刑』。
大体上而言,所谓父亲的这种人物就像主教一样,连灵魂深处都被秘密与谋略所包覆,令人无法忍受。
」
「不过,旗太郎先生,这其中存在著这栋黑死馆的弊病。
虽然终有一天会除去,但博士的精神解剖图却不会因为对你所做之事而消失吧!
」法水似在劝阻对方的妄信,然后改为事务性的询问,「你是什么时候听博士提及归化入籍的事?」
「约莫他自杀的两个星期前。
当时他写好遗嘱,将关於我的部分念给我听。
」说著,旗太郎的态度忽然转为不安。
「但是,法水先生,我不能将该部分内容告诉你,因为一旦出口,就意味著我将丧失该都分遗产。
其他四人也一样,只知道与自己有关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