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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面色黑如锅底,但因他有“剑质”
在手,偏也奈何不得,只能站在地上干着急;魔尊则挑挑眉,淡声开口:“你若敢让它认主,出幻境之前,我必杀你。”
说得好像我不让它认,你就不杀我一样。
虞渊不为所动,盘腿坐在青瓦之上,姿态闲适,强迫自己不给周遭崩塌的景象多一点眼神,无赖道:“那样也好,我先让它认主,到时候就算杀了我你们也出不去。
反正我烂命一条,以一己之力拖得魔族两位重要人物给我陪葬,这辈子也算值了。”
说罢又将流血的指尖往剑上靠了靠,只差一点就要碰上。
下面凌辰简直要被他气疯,刚想开口,却被魔尊冷声打断:“这人几次从你手中死里逃生,其心智毅力皆非常人能及,你真以为他会这般轻易去死?”
瓦上少年刻意拖长的声调遥遥传来:“我听得到,谢谢!”
“你们大可以试试,反正我只是仙门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弟子,天赋平平,修为平平,一辈子大概也难熬出头了,和你们死在一起,被人发现后就是——我,以练气修为与二位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以一己之力拖死你们,传出去我流芳千古,二位被嘲笑万年。
你们倒是可以看看我敢不敢以瓦砾之身,拼你们一个玉碎!”
他说完以后,甚至朝下方二人有恃无恐地笑了笑,面上一道从眉骨至鼻梁的细长血痕将原本温和如春风的气质破坏。
此刻他一笑起来,更是又狠又野,甚至两颗雪白小虎牙上都闪着摄人心魄的凶光,确实很有亡命徒的风范。
魔尊与他对视,看着他逐渐锐利的眼神,忽然想起少年段成璧身上的伤口。
这人平常表现得过于能屈能伸,为了活命,瞎话张嘴就来,立场随时可变,一双眼也总是懒懒散散的,一副胸无大志的模样。
但从他以区区练气修为在凌辰和自己手中苟活至今起,魔尊便知道此人绝不像表面这般窝囊。
如今对方疯起来,就像放出了皮囊里禁锢的恶鬼。
仿佛这才该是他本来的样子。
魔尊觉得对方的神态动作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在这样的狂傲气势里,他嗅到了属于同类的气息。
推己及人,他一时之间也不能确定,对方此时究竟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这般认为。
裂缝白光闪烁不休,房顶的虞渊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下方的人一句回应,表面不显,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难道他现在表现得不够狠绝霸气吗?不应该啊,他分明是努力照着原著里男主对女主至死纠缠,恨不得同归于尽的疯样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