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1页)
但是没有多久,她的眼皮就开始发沉。
消遣性读物,特别是大厚本的,总会对她起到催眠作用。
她的眼皮终于合上了。
在她头顶上的架子上,她的耐克包静静地立着,拉不严实的缝里伸出两个树脂板的小角。
不久,她醒了、翻开《异乡人》,但是眼睛直直的,并没有在看。
她发觉自己在笑,很古怪地笑。
望着头顶上树脂板的两个小角和身前桌子上那4个正在打牌的家伙,她感到很古怪。
这些人,所有这些人,谁知道她凯茨知道的事情?谁知道她头顶上的耐克包里藏着怎样的秘密?
但是这是一个怪异的,令人作呕的秘密,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成就感。
有几秒钟,凯茨怀疑自己的自鸣得意是不是和致伯尼死命的凶手在杀死他以后体味到的得意有些近似?是不是这就是他为什么做了这一切的真正原因?就像那些把偷来的名画藏在家中地窖里从来不加以展示的艺术品收藏家,这样做只是为了体味那种独占秘密的乐趣?
火车穿过一个短短的遂道,在黑暗中行了几秒,终于停了下来。
到站了。
凯茨下了车,走过一个关了门的报刊亭。
就着车站的灯光,她看见广告板上用黑体字写着:最新消息!
比利发现恐怖尸体!
取车的时候费了点周折,虽然她向他们出示了证件,做了解释,并查看自己的车钥匙,终于取了出来,随车还有一个警长梅森给她的条子,还装在一个信封里。
她将信封放到一边,打算明天再读。
她急切地想离开这里。
如果顺利的话,午夜前她就能回到家,美美地洗个热水澡。
不管什么事儿,都可以放到明天再说。
而且,那字条很可能只不过是几句客套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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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驾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如幕笼罩大地。
两边的景物飞快地向后掠去,过去的一些东西慢慢地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记起以前在南部沿海一带驾车巡游,追踪罪犯的情景那一次,她追踪杀人嫌疑人特雷沃&iddot;琼斯,在一个考古发掘地的大坑里与他四目相对,终于将其擒获;还有一次为了追踪一个强奸惯犯,她不得不在凌晨4点就起床在其出没处守候。
小车在夜的怀抱里像一只鸟一般轻快地滑过大地,过了机场,过了弗厄海姆,向山下朴茨茅斯的灯光靠近,又迅速地经过切切斯特,伯格纳尔,最后离布莱顿只有几英里了。
她让车子轻轻地走着,仿佛怕惊醒了什么。
等她将车拐进自己住的大街时,车子发动机发出的声音轻柔得就像母亲哄宝贝睡觉时哼出的摇篮曲。
到了,到了,这儿就是她的家,这里有瓦莱丽,有她钟爱的男人。
车子在大门口停下时,荧光表显示11点40。
街上一片昏黄的路灯光,像睡眠中的眼睛。
海在远处轻轻地唱着。
房子并非漆黑一片,一缕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了出来,她心里非常温暖。
进了门,她的脚步很轻,不愿破坏这静美的气氛。
推开门,埃尔顿&iddot;强的歌声飘进她的耳朵,瓦莱丽在沙发上睡熟了。
她溜进屋子,放下包,脱掉了鞋。
瓦莱丽的睡相很可爱,所以她没有吵醒他。
她解开牛仔裤的扣子,让它掉到地板上,把t恤下摆放了出来,钻进浴室,关上了门。
当她走进喷头下的水雾中时,她感到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