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页）

那天辛湄还是没能沐浴成，陆千乔把她关在归花厅，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下午。

&ldo;你到底要怎么办?&rdo;辛湄扶着下巴，有些无力，&ldo;拴着我，一直到死?&rdo;

陆千乔摩挲着一块质地很次的杂色玉，沉默良久，方道：&ldo;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我须得确保皇陵无恙。

到时候如果……我还在，自然放你走。

&rdo;

辛湄大惊：&ldo;那你要是不在了?&rdo;她就被栓在皇陵，直到饿死?

他没有回答，只是心事重重地看着手上那块杂色玉，目光深沉。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酒楼，傅九云说战鬼一族半数都死在二十五岁那道坎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

眉山大人说他是战鬼，所以……再过三个月他就满二十五岁，要死了?

辛湄抓抓脑袋，绞尽脑汁：&ldo;那、那个，天无绝人之路……你也别太难过，须知死是不同的，有的人死如轻尘，有的人就重如山峦，你要努力让自己变重一点……&rdo;

陆千乔的手指僵住，抬头看着她，询问：&ldo;……你是在安慰我?&rdo;

&ldo;是啊是啊!&rdo;能看出她的苦心，真不简单，&ldo;说不定你二十五岁那天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别想太多啦!&rdo;

这两句还像点样子。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外面热闹的锣鼓丝竹声倾泻而入，水池上搭了个戏台子，看样子赵官人的新戏折子是在今晚上演，群妖们坐在池边叽里呱啦，有的嗑瓜子儿，有的指指点点，开心得没心没肺。

&ldo;人偶戏?&rdo;辛湄凑过去看，眼睛顿时亮了，&ldo;是我没看过的!&rdo;

赵官人的戏折子素来煽情，戏未过半，台下早已哭声一片。

桃果果躲在归花厅窗台下跟斯兰打赌：&ldo;狗血赵这次还是用老梗，死主角死爹娘死好友。

我赢了，斯兰大哥你得给我钱。

&rdo;

斯兰黑着脸赔了一串钱，赵官人先前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这次的新剧和以前的绝对不同，谁知还玩老一套，下次再也不能听他鬼话。

对了，这次他用的人偶是将军闲来无事做的那十二只，这天雷滚滚的剧情，不会让将军勃然大怒吧?

斯兰偷偷转身，只见将军站在窗前，神色平静里带着一丝无奈，无奈里还带着那么点儿无措，低头看着身旁痛哭流涕的辛湄。

&ldo;噢……太感人……太经典了……&rdo;

辛湄用手绢捂着脸，那手绢已经湿透了，还在往下滴水。

陆千乔左右看看，犹豫半天，还是从自己袖子里取出帕子递给她。

&ldo;……真那么好看?&rdo;他不确定地问。

她接过来擤鼻涕：&ldo;太棒了!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动人的戏!特别是那些人偶，做的真棒，和活的一样。

&rdo;

据说，那十二只人偶是将军做的哎……这孩子有眼光。

&ldo;是么，&rdo;陆千乔神色瞬间缓和了，说，&ldo;明晚还有人偶戏，还是这些人偶。

&rdo;

斯兰僵硬地缩回去，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刚才的一定是幻觉吧?嗯，没错，幻觉幻觉……

辛湄一双眼哭得和兔子眼一般红，殷切地看着陆千乔：&ldo;我能找赵官人要签名么?还有那个做人偶的师傅。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