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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纵着养起来的脾气,而今使在自己身上,说不清楚应当满意还是郁闷。
“陛下,御驾停驻在相府前未免太过招摇,明姑娘不愿见您,您看咱们要不打道回宫罢。”
孙进忠劝道。
这一趟注定是要落空了,该回去么?
独孤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不急着思索这个问题,反问了一句:
“孙进忠,依你看,孤待明斟雪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
孙进忠忙应声道,“陛下精心养着明姑娘,样样挑顶尖的给明姑娘用,极尽荣宠,如此待遇,老奴在宫中待了几十载也是头一回听闻呐。”
帝王单手支颐额角神情苦闷,兀自叹道:“如你所言,孤待她这般好,她为何偏就不领情呢。”
心事无解。
一声长叹被晚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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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堂之上,右相明柏山与明槊两人均没个好脸色。
除却因着明斟雪的事宜,对帝王敢怒不敢言之外,明家父子遭到了以左相为首的一批官员的弹劾。
“先帝在时,右相与将军便独揽两方大权,把持着大徵财政与军队,借权势结党营私。
而今新帝登基,尔等竟还不肯放权么!”
左相开门见山。
“左相作为两朝元老资历,德高望重,竟也能张口便来给我明家泼脏水,真不知左相满口的仁义都吐到哪里去了。”
明槊脾气直率,当堂将他怼了回去。
“年轻人莫要太过狂妄,今有陛下稳坐上首,你胆敢放肆!”
树大招风,左相笃定新帝初登基,必然急着收揽权势,若在此时将明氏父子推出去成为众矢之的,不仅能为自己拔除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更能收拢帝心。
他张口闭口蓄意拿独孤凛的威势去压明相父子的气焰。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是非公道陛下自能明辨,左相以为单靠自己一张嘴便能左右圣上的决策么?”
明槊毫不退让。
“你!
明将军你仗势欺人,简直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左相大怒。
“仗势?仗的谁的势?”
明槊冷笑一声,“我明槊的军功是自己拼着一身血肉从刀枪剑雨里挣来的。
倒是左相你身后那群人便是你结党私营的证据,偏偏贼喊捉贼,反咬我明氏一口。”
“竖子狂妄至极!
新帝才登基不久,你便如此不知收敛,于朝堂之上公然藐视天威!
陛下,老臣恭请陛下将佞臣正法,以儆效尤!”
左相老奸巨猾,句句祸水东引,避重就轻,一心想挑起新帝与明槊之间的君臣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