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页）

「……伤太重了，我治不好，他撑不了多久了。

为免他死得痛苦，我摒去他的痛觉了。

」

青竹缓缓地收手，说话声音略轻。

虽说平日里瞧着嚣张，不过青竹却是个本性纯良的小妖，如今救不成樊物秋，多少是有几分愧疚在里头的。

见他一头大汗，温晚泉知他已经尽力了。

带着一点不忍，温晚泉看着这个为他走上歪路却又以性命想拼来救他的人，他知晓樊物秋大抵是要命丧于此的，因而心中感情更是复杂，一时之间他竟也不知道该不该原谅樊物秋。

樊物秋的气息弱得很，兴许是视线模糊之故，他眼睛眯作了一条缝，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极力看着温晚泉，似是恨不得将温晚泉的一切近留在眼中的才好。

「清迩。

」

「……」

温晚泉抿着唇，蹙眉而不出声地看着此刻已是奄奄一息的樊物秋。

「……你现如今……知道、知道了我做的事情，你是不会原谅我的了，是不是？」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温晚泉沉默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终归是有念及樊物秋是个将死之人，不管原谅与否，此刻即便是说个谎骗骗他也是好的。

寻思着，温晚泉便以着嘶哑的声音低道：「……你若是不死……我便原谅你。

」

樊物秋听着这话，兀自低笑出了声：「看来……你是不会原谅我了……」

「我……」温晚泉咬了咬唇，轻喃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唔！

……我、我知道……你原谅我也好，不原谅我……也好，至少你还能记得我。

何谓正邪，这世上当真是没有完全的黑白。

」

樊物秋轻嘲着，面色亦是越发苍白，温晚泉握着他的手，他清楚地感觉到樊物秋身子在渐渐变凉。

「清迩，你、你们……」

樊物秋的呼吸变得愈发不稳，他眉头紧蹙着，冷汗点点自他额上冒起。

「当心什么？」

「你们要当心的……不是……江师叔，而是……而是……唔！

啊啊啊啊！

！

！

」

只见又是数根铁钉飞来，温晚泉未曾察觉，还是被他身后的卫无恙一把拽开方才险险躲过的，可至于樊物秋却是连剩余的话都来不及说完便又吃下了这数枚铁钉，本就是奄奄一息的他登时便断了气。

「是那个黑影人！

」

温晚泉向卫无恙看了眼，卫无恙自知他心思，他点了点头：「我去追，你们将他料理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