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线,褪去了青春期的稚嫩,多了沉淀过后的稳重,却还是能找到一点当初的痕迹。
心重重坠入谷底,赵贞仿佛被人判了死刑般头皮发麻,适中的空调突然让她觉得冷,从头到脚寒冷彻骨。
霍承安,真的是霍承安……!
她没办法转动脖子了,不敢,也不想。
自从家里破产、父母车上争执车祸身亡之后,赵贞辍学打工供养弟弟,这么多年来,不论是在寒冬腊月不戴手套洗盘子,或是在街上从早上七点站到晚上十点发传单,她都没有气馁过。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觉得坚持不下去了,想要夺路而逃。
沈沛宁的手还在她腰上,她一直以来坚守的某些东西,现在看起来多么可笑,她和在座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不是吗?即使她一直不肯走那条路,这样的情况在别人看来也是一样的。
曾经恣意张扬对着全校宣告&lso;最爱霍承安&rso;的她,现在却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身份,卑微又低贱地和他重逢‐‐
赵贞垂着头,僵硬蔓延至四肢五骸。
她一眨不眨地凝着地面,眼里泛起了浓重的、干涩的红。
☆、第4章
或许是她盯着地板的举动太怪异,沈沛宁皱眉,更加用力地拢了拢她的腰。
然而先开口的却不是他,而是陆怀深。
&ldo;你一直看着我的鞋子做什么?看出花来了么?&rdo;他的位置在沈沛宁旁边,说话时眯了眯眼。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赵贞身上,她慌乱又错愕地移开眼,像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鸵鸟这种生物,以为把头埋在沙堆里就安全了,而她同样在侥幸,只要她不看霍承安,霍承安就看不到她。
&ldo;抱歉,陆先生。&rdo;她嗫嚅回答,声音轻如蚊蚁。
她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心里塞满了一整片沙漠,血液里流动的全是沙砾,一下一下在五脏六腑里划出无数道痕迹。
连呼吸都带着疼。
陆怀深瞧见她的态度,脸色沉下来。他说什么了吗?她至于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沈沛宁以为她是被陆怀深的冷脸吓到了,轻声安抚道:&ldo;没事,怀深就是这样,天生一副债主脸。&rdo;又半体贴半玩笑地开口:&ldo;你喜欢他的鞋?行,下回我穿个一样的,他不让看,你看我的好了。&rdo;
换做别的时候,赵贞可能会感激他解围的举动,可是眼下,她只希望谁都不要理她,就这么让她自生自灭、无声无息地低到尘埃里去。
很可惜,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那个叫林恒的坐下,看了赵贞一眼便向众人问道:&ldo;这位是?&rdo;
&ldo;问你名字。&rdo;沈沛宁十分尊重地让她自己答。
赵贞僵硬着对上林恒的目光,两秒后,移到了他身旁的那个人身上。
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下巴……
全都是,她曾经亲吻过的地方。
霍承安。
没人知道她正怎样努力地在掩饰着视线下的炙热。
可是此刻,他却只是点燃手中的香烟,一眼都没有看她,仿佛那东西比她有意思地多。
指间明灭闪烁,烟气飘过他冷然的脸庞,飘过他深邃的眼睛,一点一点散去。
霍承安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墨色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目光毫无温度。
赵贞的心窒了一下。
九年,几千个日日夜夜,隔着这时间长河回头望,她突然没办法把记忆里的那个人,和眼前的人重叠。
跟淡定的他一比,她觉得自己窝囊极了,没用透了,心里好似塞着一团饱胀的海绵,仿佛稍一用力,胆汁般苦涩的水就会顺着她的眼眶流出。
&ldo;我叫赵贞,是沈先生的…朋友。&rdo;赵贞挤出一个不像笑的笑,放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沙发垫。
&ldo;我叫林恒。&rdo;因为是他先开口问的名字,林恒礼貌地敬了她一杯酒,唇边的弧度满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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