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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西阮抱着手里的空酒瓶,微微抬起狭长的眼,似是在回忆,跟说相声似的,“我记得大一那年冬至,季青柚头一次请了一天假,我问她去哪,她说去旅行。”
“你们不知道我听到之后有多震惊,那可是季青柚诶,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半用的季青柚诶,吃饭只花五分钟睡觉只睡完完整整六小时的季青柚诶,连洗澡我都怕她进水的季青柚诶,突然和我说要去旅行,还是一个这么远的地方,但是她竟然请了一天假,说她要去一个人去旅行。
想也知道,那肯定是她最喜欢的旅游地点。”
完整地说完这段话后,纪西阮打了个酒嗝,把凑过来听得正起劲的众人熏得退了回去。
有人捂着鼻子,起了好奇心,“那季医生当时去了哪?”
季青柚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纪西阮又嘿嘿一笑,说,“她当时和我说,听说那里有一家酒馆的蛋炒饭做得很好吃,然后她就真的去了,没想到她头天晚上去第二天就回了,后来我才想起那天是冬至,要过节的嘛,我们吃饺子,她就给了自己一天一夜的时间去吃那碗蛋炒饭。
那么问题来了,季医生去的那个城市是……”
说着,她停了下来,在桌上敲了敲,发出“噔噔噔噔”
的音效,然后把空酒瓶递到季青柚唇边当话筒。
乌泱泱的目光伴着纪西阮故弄玄虚的操作聚拢过来,季青柚扭开脸,被酒瓶里的酒气冲得皱起了眉。
却没想到移开之后,纪西阮又捏着酒瓶凑了过来,被直冲冲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
她轻轻推开酒瓶,垂下眼,轻声吐出两个字,“伦敦。”
“伦敦?那不是著名的美食荒漠吗?还能有好吃的?还是酒馆里的蛋炒饭?这得多奇怪啊?”
“我记得直飞伦敦单程就要11个小时,季医生竟然还头天晚上上飞机第二天就回了,这不得时间都还在飞机上,最后吃没吃到那蛋炒饭啊?”
“对啊,吃没吃到?”
话题偏到了这个份上,季青柚也没什么躲的必要,只摇了摇头,说,“没吃到。”
说着,她声音轻了下去,在喧闹的声响里显得有些寂静,“那天伦敦下了很大的雪,酒馆没开门。”
“那确实可惜了,后来季医生没再去过了?”
赵医生问。
季青柚低头将纪西阮手里几近戳到她脸上的酒瓶移开,慢条斯理地放在桌上,盯着酒瓶瓶壁上被戳破的小气泡,低着声音说,“嗯,没去过了。”
八卦的话匣子打了开来,后续的很多话题都没再这么简单,不是问恋爱就是问丢人的糗事。
酒瓶瓶口再次被转到季青柚面前的时候,瓶底对准的是一个刚刚问问题问的最起劲的规培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