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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方,都和上次来时一模一样。
她似乎未曾改变。
“我先去洗澡了。”
她把吉他丢到角落里,随意一指沙发的方向,“您请自便。
茶几上的零食可以吃,冰箱里的东西不许动。”
“好的好的——”
话是这么说了,应也是这么应了,五条怜知道他肯定会翻她的冰箱,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他喜欢吃的零食,冰箱里一点也没有。
打开水阀,温暖的水从头顶淋下,流过肩头的疮疤。
随后,淌过腿后的长长白痕,这才坠向瓷砖地面。
蒸腾的水汽让呼吸变得略微沉重。
五条怜闭起眼,尽力放空大脑。
曾经被染成了红色的长发,直到今天还会褪色,明明已经都已经变成淡淡的粉色了。
新生的浅灰发丝将要长到肩膀了,她在想是不是应当剪成短发。
就像以前那样——像在五条家时那样,短短的男孩子一样的短发。
只是想了想,五条怜就立刻在心中否定了。
短发太丑了,还是无法接受。
化得难看的烟熏妆也要仔细卸干净,哪怕卸妆水渗进了眼睛里。
五条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蓝色眼眸中倒映出她的模样。
她的狭长的眼睛不像悟,她的透着灰调的发色也不像悟。
他们越来越不相似了,包括此刻镜中扬起的很悲哀的笑容。
五条悟不会露出哀戚的笑。
“嗯。
所以我们是不一样的。”
五条怜喃喃着,直到水汽笼罩镜面,她才走出卫生间。
客厅的小小沙发里,五条悟已蜷缩着睡着了。
她想,她一定是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太长时间吧。
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近。
她跪坐在沙发旁,五条悟垂在沙发边缘的手掌近地几乎可以触碰到他的脸庞。
这个小小的沙发,五条怜自己都嫌狭窄,更不用说是比她还要高出二十厘米的五条悟了。
居然能够将一米九的巨大身躯完全安置其中,简直是奇迹。
时常听说猫实际上是一种液体,所以无论多么狭小的盒子都能轻松钻入。
说不定五条悟也是同类型的生物,否则可无法解释她所能看到的一切。
时钟无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