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鬼医在南疆查遍古籍,寻到此毒记载。
原来此毒无法彻底夺命,却会让人失去生命征兆,长睡不醒,逐渐衰亡。
药女道,可他这般睡着,怎能撑到六年以后?
二月,药女分娩,将府向京中放出将军夫人产下男婴的消息。
鬼医说,你本可用那孩子的命来续他的命,待你治好了他,还可让他呆在你身边,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药女看着孩子被乳娘抱走,说,鬼医,你也说了那孩子是无辜的。
她说,鬼医你知道吗,将军对那个戏子的爱,早已入骨。
相比之下,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
她轻轻流下泪水,在枕上晕泽开来:我都,这么脏了,怎么能去玷污白玉呢。
鬼医转过身去,面上阴影一片悲凉。
他说,我会尽我一身医术,保你二人都活下来。
四月末,鬼医药女封闭将府,称将军养病不许打扰。
鬼医说那是一种南疆异术,可用一人的命续另一人的命,但那献命之人常会虚弱而亡。
药女说,我不悔。
七年。
鬼医命人采了那罕见的草药,制汤灌服。
将军醒来的那一日,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将军说,我这是在哪,极乐还是炼狱?
鬼医说,你未曾死去。
你睡了七年。
将军喃喃重复,七年?我还活着?
鬼医沉了眸色,道,药女为找到了续命的偏方,让你得以活至解药生长成熟,但自己因此受了很多苦。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将军久久不能言语,问,她在哪?
鬼医答,她在情窦初开之时被人伤至骨髓,前段时日见你要醒来,放心出去游览四海了。
她这一生太不快乐,现在终于可以尽性自由了。
哦,她走前说……你所挂念的那个人,七年前为你在庭前埋下了一件礼物。
将军心跳漏了一拍,我所挂念的那个人……
几乎是立刻,他挣扎着起身,却因极度虚弱而摔倒。
可他没有停,扶着床沿,忍着头昏眼花的不适,一步一步,走出去。
鬼医静立望着他孱弱的背影,轻叹一声,这么久了,仍只有那个人,能牵动他的一切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