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页)
若风走后,我几日都浑浑噩噩的,上班时把自己麻痹在工作中,其他时间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杜学长多次的关怀问候都被我拒在千里之外,我实在太累了,只想一个人待着。
往事就像吃人的鬼魅,蚕食着我的每一寸躯体,我的精神时而恍惚,时而猛烈。
照照镜子,短短几日,竟然憔悴成这个模样。
爸妈问我今年过年回不回家,本来是打算回的,可这副样子,他们看了肯定担心,我便借口工作忙,说等到五一长假再回。
洗澡的时候,我在镜子里端详自己的身体,发现里面的那个人竟然十分陌生。
这么多年了,我到底还是不是认识的那个自己?莲蓬头的水开到最大,轰隆隆地拍打在我的头盖骨上,我到底是谁?终究是要带着那样的过去继续活下去了吗?出了浴室,草草地弄干全身瘫躺在床上,说到底,我不过是个胆小懦弱又自私自利的人。
往常,但凡还有一丝精神,我愿意拿起书本。
可现在,光是书籍救不了我。
这时,门铃响了,是快递员给我送来了我在网上买的半年前的文学杂志,长崎的短篇小说获奖的那期。
他告诉我,他写了一个幼女被性侵,后来死去的故事。
我想知道故事的细节,所以在网上找到了过去的那一期。
我颤颤巍巍地翻开杂志,找到他的小说,看着看着,不觉泪流满面。
原来,他故事里的女孩其实没有死,而是把一切都忘了。
长崎写道:&ldo;虽然身体恢复了健康,但女孩的心灵早在那时候就已经死了。
&rdo;
以我对梦月姐姐的了解,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长崎是一个细腻敏感的人,一定是在和她相处的点滴中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再加上自己作为小说家的艺术加工,写成了这篇短篇小说吧。
&ldo;&lso;那个恶魔,曾经杀害了我们的亲人。
&rso;&rdo;耳边响起梦月姐姐对元成俊说的话。
任现在的我哭干了泪,那个人也活不过来了吧。
打开电视,春节将至,日本各个商家都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地贴着红色标语:&ldo;欢度春节大酬宾&rdo;。
新闻镜头里,东京到处人满为患,从国内来日本度假的游客们在&ldo;爆买&rdo;着日本制造的产品,商家们手忙脚乱却面露喜色。
&ldo;看来日本早晚要重新过回春节来&rdo;,一名接受采访的中国游客在镜头前自信满满地说道。
电视画面切换到去年十月一日,同样东京大街小巷游客火爆购物的场面。
那时各个商家贴出的喜庆标语是:&ldo;欢度国庆&rdo;。
呵,谁的国庆,又是谁在欢度?日本的建国纪念日在二月十一日,是一个传说中的日子,没有日本人为了这个日子庆祝。
切换到国内的社交媒体,大人物们呼吁大家,日本核辐射很危险,尽量不要去日本旅游,还有的大人物痛心疾首地呐喊勿忘国耻,抵制日货。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一转身悄声无息地加入爆买的游客行列,生活和职业永远是不需要调和的东西。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切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离疯狂远一些。
第55章第二十章泰晤士的暴雨
明天就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