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页)
余池见她如今这番识趣,倒也不便当场发难,只做明知故问道,&ldo;黄姑娘稀客,不知此番到来是为了何事?&rdo;
黄钰悠悠抬眼,奉陪他装聋作哑,&ldo;上回在梨园听燕燕说,她姐姐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我跟阿雪好歹是一个师门出来的姐妹,一方有恙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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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黄姑娘念及师门情谊,过来探望燕雪也是应该的。
&rdo;余池故作点头,跟在后面补充道,&ldo;难得你有这份好心肠,只是燕雪身体未得痊愈,尚且不便近于人前,还望黄姑娘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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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钰见这余池不愿遂她心意,脸色、欲冷,但思及白燕雪却又硬生生地憋下心中的不快,站在原地与他周旋良久,几乎好话说尽,方才哄得余池松了口风。
&ldo;我呢,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但见黄姑娘如此高远的心性尚且自屈,倒也不能拂了你对燕雪的一片心意不是?&rdo;余池皮笑肉不笑地冲她一摆手,出去叫了个小丫鬟进来,把她领到白雪燕所住的后院去了。
黄钰离了余池暗暗松了一口气,跟在小丫鬟后面踏进了白燕雪的幽僻院子里。
黄嬷嬷守在门口炖安神的汤药,看到有人过来忙上前询问了一番,得知黄钰是过来探病的客人后,也不上前多做打扰,直接放她进去看人了。
黄钰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恰巧跟坐在屋子里安静发呆的白燕雪目光相对。
&ldo;阿雪。
&rdo;她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却不得到任何回应。
白燕雪的眼神漠然,嵌在秀美脸蛋上的两颗眼珠,像是没有灵气的玻璃珠子。
她待在这宅子里渐成了一具神魂剥离的空壳,徒有表面的鲜艳颜色,这世间的旖旎万象却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黄钰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庞,在指尖距离白燕雪咫尺之隔的时候,却又堪堪停在了半空中,目光落寞地放了下来。
万幸,她的处境比自己想的要好得多,这就够了。
黄钰放下心来,转身欲要离开,白燕雪伸手牵住她的袖子,兀自喊了一句&ldo;钰郎&rdo;,继而像个无辜孩童般眼巴巴地望着她。
&ldo;阿雪,你入戏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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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寂静,这句话慢悠悠地飘荡在淡淡的日光里,依随着白燕雪的纤长睫毛轻轻一颤,尾音落在黄钰的轻叹声中宛转不息。
白燕雪松了手,低下头来绞着手指,重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黄钰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这一瞬间,黄钰错过了身后眼眶泛红的旧时知己,白燕雪指着她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呢喃了一句,&ldo;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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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后院,黄钰见得余池站在路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