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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
那血可能是我的。
我好像要死了。
’陆龄窝在余深的怀里坐着,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就无法再消失。
因为温度随着力气一起从后背的伤口里流失。
‘贺远一定是把刀抽出来了,否则只有刀捅进去,不会那么疼。
’陆龄想过这最后一句题外话,看向了余深。
她还是在哭,但没有看陆龄。
她抬着头,用陆龄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悲愤在哀求:“关秀,我求求你,我抱不动她,你把她送到医院去,我不会告贺远,我甚至会给你们一笔钱,一大笔钱,我求你,关秀,我求求你。”
陆龄把头转过去,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关秀。
她躺着,所以他更高了,像是天那么高。
关秀的神情很复杂,但陆龄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那天的那句话:“陆龄,你行。
你最好以后别有求我的时候。”
行,一语成谶。
陆龄胸腔内有一股乱气,横冲直撞让她弯起腰咳嗽了一下。
但是咳嗽完了,她看见余深的衣服上全是血。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干的……!”
落荒而逃的脚步和关秀惊慌失措的话砸过来,余深又一次低下头。
陆龄努力的咽下嘴巴里的血水,“你听我说。”
这是她最后一点力气了。
她看到余深忍住了眼泪,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她。
“好好活着。”
“……好……”
陆龄听到余深颤着声音回答。
‘好可惜啊,我的求婚。
’可是陆龄没有能说出这句话。
她用尽最后的,唯一的力气,对余深说:“余深……我也爱你。”
陆龄看不见世界了。
可是她看到六月火热的阳光,和阳光下那个皮肤如同白陶瓷一般的女孩。
—————————汪蕊收拾好碗筷,段宁亭把她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递过去,“有人找你。”
“谁啊?”
汪蕊把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两下,接过电话后听到对面一个陌生的男声,问她是不是汪蕊。
汪蕊说是,之后她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不好意思,什么?我没听懂。”
那个男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汪蕊呆呆地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开了扩音后对段宁亭说:“他什么意思啊?这是不是新型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