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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可我为什么又想见你,霍阗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禀陛下,”
霍阗辑手:“臣不知。”
“既然你不知我不知,那就老三样吧,”
老陛下嗬嗬的笑声从纱帐后漫出来,听起来是十分吃力的笑,然而他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心肺受损,笑时倒吸气会牵动旧伤撕裂惹得一阵疼痛,严重时甚至会咳出血,这意味着后半生的夸张情绪与他无缘,可哪有人能坚持一直不笑的?即便是王,在最原始的定性基础上也是先以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定义,但凡是人就脱离不了六道红尘喜怒哀乐。
这些年他活得谨小微慎,避人而居也是因为害怕受到影响。
他所谓的老三样是攀谈中最后的底牌,查户口式的无聊询问。
尽管已经不理朝政,偶尔还是要同霍阗提及近日朝省的实况,其次是儿子:“小殿下最近怎么样?”
“小殿下还是那副懒散样子,”
挑起珀西的刺他毫不留情。
老陛下笑叹:“你就是太惯着他——他肩上没有责任自然一身轻松懈怠惫懒。
霍阗,你要找点事情给他做做,一些鸡零狗碎的别总是自己一包揽。”
霍阗开始发愁:“每三日一次的朝省还不鸡零狗碎吗?这些臣全权交小殿下处理,不过中央署那群人还是把他当小孩看,什么乱七八的都往上报……臣听说今日朝省还有人敢提吃喝玩乐一码事,气得小殿下人都要撅过去。”
老陛下乐不可支:“撅了好!
多撅两次才知道他老子的辛苦!
好让他知道当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霍阗:“……”
父子俩还真是一脉相承地不着调啊。
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有署臣上奏小殿下年当婚配——”
老陛下反问他:“那你怎么看?”
霍阗答得干脆果断:“配就配咯。”
老陛下当即一拍手,“得了,那不就成了么?你开心就行,这兔崽子本来就是归你管了。”
霍阗:“……”
他想起今早对珀西说的话,那句“你舅算你半个爹”
,顶多是句讨便宜的话罢,如今看对方如此轻松的模样,当真有了种一语成谶的悲壮感。
——怎么感觉好疲惫,他也想回斋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