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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想起出租车上,自己借着发烧半真半假地闹,黑泽脾气这么差都忍了,顿时后悔起来,浑身皮肤本就被晕得通红,这会儿连唯一能辨出本来颜色的耳尖都变成粉色。
但要想猜测黑泽喜欢的食物,并不那么容易。
因为平时教官和学生是分开用餐的。
景光绞尽脑汁,打了张安全牌—小食拼盘。
对于黑泽只点饮品的行为,高明一反常态没说什么,自顾自要了份那不勒斯意面。
眼见店员即将离去,一旁的黑泽冷不丁开口:“麻烦给这位来杯橙汁。”
他甚至没问景光的意见,等兄弟俩都抬起头,才施施然对服务员说:“他发烧了,补充点维c比较好对吧?”
“噢噢,是的。”
服务员忙不迭赞同,眼里划过讶色。
没想到这位看着面冷不好惹,其实也很细心。
怪不得其他两位客人会喜欢—是的,她从事服务业已久,之所以能成为店内的模范员工,就是擅长察言观色。
这点小事,她绝不会看错。
意面和小食的制作都需要时间,黑泽的红茶上得最快。
他端起抿了口,听高明说:“多谢你阿阵,一直帮我照顾弟弟。”
高明说话时面色如常,景光却莫名觉得刺耳—因为这样就好像教官在他身上花的诸多心思,不是因为“他是他”
而是因为“他是诸伏高明的弟弟”
。
微妙的怒意涌上心头,景光正要反驳,黑泽却放下茶杯平淡地说:“我对所有学生都一视同仁。
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确实为了区分你们两个,在称呼上做出过努力。”
“!”
景光很快想起,他在教官办公室撞破黑泽摸松田头的那次,对方在走廊上叫他“景光同学”
。
那明明是两人第一次私下单独接触,此后也从没以“诸伏”
称呼过他。
原来,黑泽的用心从那么早就存在了。
一瞬间,景光空荡荡的心房被什么充满,但又转念一想,所谓“区分兄弟做出的努力”
到底是为了哥哥还是弟弟?看着对面两人并肩的模样,他又控制不住嫉妒起来。
过了会儿,小食和意面都上了。
高明问服务员多要一个空盘,把自己的食物分成两半。
他常吃意面,用叉卷起的动作很熟练,皮肤也白,骨节修长,要是想象力丰富的人见了,恐怕会猜测这双手摸在身上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