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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肋骨那还有些疼,走路的时候闲着的那条胳膊还是会夹紧,捎带捂着点。
很短的一小段路被他走得好像时间都停滞了一样,等贺光徊坐到座位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这才回过神来添饭拿碗筷。
先前顾着脚下,贺光徊没多问,等端起碗来他才偏过头问秦书炀:“你又上火了?”
秦书炀回避地挟了一块豆腐圆子递到贺光徊碗里,“没有,好着呢。”
“那怎么声音那么哑?”
贺光徊抬手抵在秦书炀额头上,有点着急起来,“你可别被我传染了,明天你就要回工地,今天要是病了我看你怎么请假。”
他抵在秦书炀额头上的手被秦书炀拎了下来,随后又被秦书炀捏了下脸,“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会生病?我现在去冬泳八圈都没事。”
贺光徊烦他总不着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秦书炀笑了起来,哑着嗓子哄他赶紧吃饭,吃完饭再睡会。
贺光徊摇摇头,“不睡了,下午要去出版社,不能再拖了。”
他吃了口圆子,舌尖抿开肉糜,口腔里除了清香的豆腐和猪肉沫外一点姜的影子都没有。
这手法一尝就能尝出来是母亲做的。
贺光徊五味杂陈抬眼看向汪如芸,没说话,只又咬了一口圆子,等嘴里的东西咽干净后才说:“今天的豆腐圆子好吃,一点姜都没有。”
他刻意不看母亲,余光却知道母亲眼尾是红的。
吃过饭,秦书炀开车把贺光徊送到出版社。
贺光徊隔着车门亲了下秦书炀,叮嘱他回去路上开车小心。
他看着秦书炀的车渐渐远去,变成车流中的一个小点,然后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摆放好腿脚,贺光徊拍拍驾驶座,“师傅,麻烦送我去蓉锦里。”
出租车在荣锦苑门口停下,贺光徊一手按着肋下一手撑着肘拐慢慢顺着长坡往上走。
十月份老小区的围墙根边上开满了一串红,带着微微热气的风一吹殷红的花朵能落一地。
贺光徊尽可能地避开不去踩掉在地上的花瓣,想尽可能地保留这一路漂亮的风景。
但他左腿无法完全抬起来,鞋尖和前脚掌还是避无可避地蹭到了很多花汁,洁白的帆布鞋变成了脏兮兮的红色。
贺光徊远远看见李淑娴坐在大榕树下和邻居打麻将。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还在半坡,李淑娴脸拉得老长,动作还有点莽,麻将扔出去的时候声音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