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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当心身子,别哭坏了眼睛。
再说,这事还不一定呐。”
“母亲都这样说了,让我多为弟弟考虑。
我下半辈子算是完了。”
“不能去求求三皇子?”
“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怕是比母亲还心急,为了哄圣人开心,恨不得把我直接捆了,塞进道观。”
……有那么一小会儿,里边没了动静。
李凌冰只觉得百爪挠心,生怕是被女郎们发现有人在偷听,紧张地张了张爪子。
好在不一会儿,里边的人又开口了,“我听说,圣人的一个姐姐也曾做过女冠,夜夜笙歌,数不尽的精壮男子为她献舞,倒是比有了郎婿的那几个还自在些。”
“呸!
我是堂堂……”
说到这,那声音突然伏了下去,任凭李凌冰竖起耳朵尖尖,也听不到到底后面跟了句什么,声音再起,便是另外的话了,“礼义廉耻我还是懂得的。
再者,圣人痴道成疯,若是踏错一步,我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一下子,李凌冰没了兴趣,爬下柳树,悄悄溜走,到了回去沐浴睡觉的时辰了。
李凌冰与寿昌公主从未有过交集,圣人的子女众多,哪里个个识得。
上一辈子,这个寿昌公主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如果不是听到刚才那些话,她都想不起来有寿昌公主这么个人。
李凌冰从来不把心思花在不想干的人身上。
虽然寿昌公主微不足道,但有两件与她有关的事是李凌冰曾经在意过的。
第一件,寿昌公主同母的弟弟就是三皇子李湘——自己与严克第一个扳倒的人。
第二件,寿昌公主十四岁时,为国运祈福,入道为女冠,作为一国女子之表率,终身未嫁。
寿昌公主在入道后,常常与圣人彻夜论道。
所以,圣人一辈子只记得这么个女儿。
啧啧啧,母亲大人的意图呼之欲出。
难怪那日她这般遮遮掩掩,兜了一个圈也没把话挑明。
母亲自然是向着李淮的,但身为母亲还是会心疼一下女儿,所以要是女儿能自己悟出来,也算是她的缘,是最好不过的事。
真是一步好棋。
李凌冰打了个哈欠,在榻上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圣人修道二十载,道心甚笃,日修夜修,偏偏修在了偏门上,不到天命,就吃丹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