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

&ldo;郑琰和你差不多通透，不会记得你那个的。

就算记恨你，也不会有报复的心思。

&rdo;秦容顾笑了，&ldo;若是不高兴，就出去走走。

这半个月你辛苦了，鹿里侯的爪牙已经拔了干净，想去哪就放心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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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给你，皇兄！

&rdo;秦容懋一把扥下象牙令牌扔到了秦容顾手心里，对秦容顾扬眉一笑跑了，&ldo;我明日大早再来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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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顾望着他的身影摇头失笑，&ldo;照雨，涵芝呢？&rdo;他问。

&ldo;详正学士身体不适，想见一见挚友杜学士的外孙，周大人过去看刘学士了。

周大人走之前还觉得不好意思，五年之前刘学士见他时，问周含周侍郎的太祖母如何，周大人硬着头皮答了一切安好，这次回王都身份倒是揭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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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见人还没事，见了人尤其是熟人，不说他，我也觉得尴尬。

&rdo;秦容顾说完抿着唇想了想，&ldo;他的身份我必须还给他。

左右无事……走吧，我也过去一趟。

&rdo;

秦容顾没提前说就去了刘府，和碰见的人比了噤声的手势，站在院中逗弄着笼里紫粉盘长方头的大红画眉，准备等一会刘鬯和周涵芝闲聊完了再去屋中探望。

刘鬯虽老，心耳俱明，听着屋外安静了不少，由郑琰扶着走了出来。

郑琰见秦容顾从来不讲那一套，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秦容顾都不介意，所以他也只是向秦容顾颔首致意。

秦容顾亦对他一点头，笑着扶住刘鬯免了刘鬯的礼，&ldo;天下至贵者身尔，刘大人身体可好一些了？那套虚礼朕向来不讲究，刘大人见了朕还行什么礼？灯芯糙垫子若是坐着清气舒服，朕便再差人送过来几个新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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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谢陛下记挂老臣，劳烦亲自来。

不是胡言，老臣咳咳咳……年纪大了，活了这么久也该知足。

&rdo;刘鬯气色不好，却坚持着站在院子里和秦容顾说话，&ldo;昨夜梦见杜修明杜大人来找老臣下棋，笑谈之间神色慡然，老臣问及，杜兄言：&lso;城郭为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壘壘？&rso;继而笑星正月明，天下将白。

老臣深信文以载道，正气浩然，做人贵直，属文贵清，陛下诚能爱能利民，毋言其他已足矣。

可陛下之史不可不正，鲰生之说不听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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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谢刘大人之言，朕其实心里都明了。

&rdo;秦容顾看着满头梅发的清癯老者，一生中和持重，简单几句说给他也是说给周涵芝，&ldo;打扰刘大人这么久，大人早些休养罢。

只是……为何这么久还不见涵芝？&rdo;

郑琰听完皱着眉头看向他，&ldo;涵芝早已经走了，我以为陛下是见了涵芝才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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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顾忽觉不妙，隐隐有不祥之感。

乌鸢巷

周涵芝从刘鬯处出来后遇见了周缜，周缜觉得尴尬一直避着周涵芝，却在自家门前的街上碰了个正着。

周缜看着眼前的人久久无言，最后叹息了一声，&ldo;涵芝……&rdo;

&ldo;周大人。

&rdo;周涵芝除了不再称周缜父亲并未介意其他，态度温和恭敬，&ldo;改日有周大人有空暇时，可否告知涵芝？二十四年前周大人的恩情，涵芝会一直记得。